箱子四四方方,看起来密不透风,而且在水底泡着也没生锈,箱子上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是绑在箱子上面的,用的尼龙绳。
我割断绳子,搬开石头,箱子仍然纹丝不动,我试着推了下,发现这箱子很沉,即使没有石头压着,它也不会上浮。
换成汤润,确实没办法一个人带着它上去,我想我也别太高调,折回岸边,取来一条长绳,潜进水底将箱子捆好,留出一端带回岸上,让汤润帮忙把箱子拖上岸。
水下边全是泥沙,那块压箱的石头,怕不是就地取材。
汤润把箱子拉上岸,累得大口喘气,胳膊都有点抖。
箱子外面没有锁,汤润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连个锁孔都没找到。
他气得一巴掌拍到箱子上,咔哒,箱子里传来‘解锁’声,接着他掌下的箱子弹开,原来箱子根本没有复杂的锁,就是简单的按下‘扣住’,下按松开,即弹开的机关。
汤润的笑容刚扩展到嘴边,一个白色物体就从箱子里蹿出来,扑向汤润。
他就坐在箱子旁边,没有时间退开,只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脸。
我抽出钩棍,掷向那东西,钩棍从那东西的太阳穴穿过,脑袋像个糖葫芦一样,穿在棍上。
汤润趁机起身,跳开两步,他胳膊上沾了两坨又白又粘的液体,像乳胶漆似的。
我抽出匕首,朝他走过去,汤润看看我手里的匕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前辈,你干嘛?”
“看到那东西了?她被感染了,我帮你把胳膊砍了,免得你中招。”
“别呀,我还能抢救!”汤润边说边躲,跑到距离我远一些的地方。
“幸亏箱子密封好,现在就你一个潜在感染的,快过来,砍了胳膊以后还能装机械的,人死了,可没办法活过来。”
“我要去医院——”
“行吧。”我收起匕首,给单位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派专车来,带隔离那种。
单位的‘救护车’都是经过伪装的,外表看着是普通民用车,里面啥都有。
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过来,把汤润装进‘裹尸袋’,抬上了车。
那具‘白化’尸上了另一辆车,夜静悄悄的,单位向水库管理部门打了招呼,所以没人过来询问。
我们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在岸边没留下一片云彩。
我跟装尸体的车去了实验室,汤润被接走做体检,暂时没看出他哪里不舒服,神志也清醒,还知道逃命。
夜班的同事们接手尸体,给我做了全面消毒,我没有接触过尸体,所以问题不大。
我的钩棍被同事‘解救’下来,经过清洗、消毒、高温灭菌,重新回到我手里。
箱子里的尸体,已经白得不像话,像是加了荧光剂的白纸糊成的纸人。
白到五观看不清,但尸体并没有腐烂,没被水泡过,那些白色的液体,是她尸体产生的尸蜡一样的东西。
寻尸符带我们找到的尸体,身份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录音笔女孩。
但她为什么死后还能扑人,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尸验结果。
法医说也可能是尸体的肌肉、神经并未完全死亡,存在神经反射现象,不过他说的这种情况,尸体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其实箱子里的尸体,已经被一斩两半,扑汤润的是尸体的上身,她的两条腿屈膝‘折叠’着放在箱子底下。
她现在这样子,我们没办法通知她的家人,考虑到影响,法医尸验完,将尸体立即火化,然后才通知她的家人。
女孩无疑是死于‘她杀’,检测报告上写着,她体内携带的‘白’病毒,是前两名死者的八倍。
只是她的尸体没有腐另两名死者白,但没有烂。
而且箱子沉在水里已经半年了,她的尸体却如刚刚死去,法医给出的结论是死亡时间不超48小时。
身子都断成两半了,死亡时间不可能没超48小时,况且她在水底没有氧气,不呼吸,不吃不喝,没可能在箱子里活半年。
女孩的父母希望警方严惩凶手,这件案子好办在我们知道凶手是谁,难办在何时将她们一网打尽。
可以告诉女孩父母的信息是谋财害命,骨灰交给他们拿回去安葬。
汤润被医生放出来,说他没被感染,他如释重负回家休息,给我发语音消息表示感谢,谢我救他一命,然后弱弱补了句,以后能不能先送医院,等医生宣布没法治了再砍他。
我立即回复说不行,以后只要他被奇怪的生物打伤,必须当场人道毁灭,如果想活命,那就别受伤。
汤润说他当时真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和尸体近到没时间思考,以为自己要死了。
回到家还在后怕,他没感染,完全是因为皮肤没有破,是尸体没来得及抓伤他,可归根到底,是我动作太快。
“别犹豫,犹豫就会白给。”我给他发了条语音信息。
其实他做为新人,当时没有尖叫、没有乱跑,没吓得腿软已经算不错了。
早晨从单位出来,我给白云打电话,问她那边怎么样,她告诉我有新情况,‘白’的成员鬼鬼祟祟和一个人见面,那是个生面孔,而且‘白’的人对她似乎十分恭敬,像是什么大人物。
我让白云截个图发给我,看到图片里的女人,我先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放大了再看,没错,就是她!
送书灵走的时候,我曾在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