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的地方离河不远,这条河的尽头是一个大瀑布,河水很混浊,我记得有个大鳄鱼吃人的灾难片,就是在这样的河里拍的。
女领队提着个小桶,我则一直在看坐标,跟着导航走。
“你在找什么?”她见我总是盯着周围的森林,拿着平板晃来晃去,好奇地问。
“没什么,有长辈曾经在这探险,我在找她说的探险路线。”
“是吗,这个地方的确有许多传说,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探险爱好者。”
我们来到河边,女领队打水,边打水边向我科普当地传说。
高原族、巨人、绿孩子,还有从上上个世纪开始的探险故事。
我收起平板,拿出水桶来到河边打水,女领队忽然开了个玩笑,她用一只手捧起点水泼向我,说河里有鳄鱼,它们常会突然出现,跳上来咬住在河边打水的人。
“没有鳄鱼,有蟒。”我对她的玩笑并不在意,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河边。
而且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她被拉得莫名其妙,紧张地向身后看,以为我是看到什么了才会有如此表现。
河水那么混浊,等看到的时候,她就没命跑了。
我是‘听’到了那蟒的思想,提前拉着她跑了。
普通的蟒蛇只有简单思想,像我在墓里常年为伴的那些,反复那么想几件事,没一点新意,但刚刚那条不同,所以我不等它露面,就赶紧跑了。
回到营地,我建议登山队的换个位置扎营,附近似乎有猛兽,非常不安全。
但登山队的人对自己的经验更有信心,南美大陆上确实有很多野生动物,比如美洲豹,鳄鱼,可在这片区域,还没听说有能吞掉一支队伍的野兽活动。
他们自认经验丰富,即使遇到一两只猛兽,也能将它们赶开。
我想了想,没把发现高智商蟒的事说出来,他们对丛林充满好奇,告诉他们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非要留下看大蟒,估计连合影这种事都会考虑。
风音和他们不同,她知道我是谁、有怎样的本事,她对我的警觉十分重视,主动申请晚上放哨。
我悄悄告诉她,刚才在河里发现一条蟒,具有一定智慧,貌似在巡逻,有这等脑容量的蟒蛇,体积不会太小。
最近几天频繁降雨,河水暴涨,谁知道水里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活动,总之警惕点准没错。
登山队生起一小堆篝火,用酒精炉煮着茶和开水泡咖啡,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太阳落山前喝咖啡是要干嘛。
到了晚上,女领队分配了守夜的人,原来咖啡是给这人准备的。
守夜的年轻人叫路易斯,他对风音很有好感,知道风音也要守夜,拿出他自带的一瓶酒,要请风音喝一杯。
风音守夜,我就得装睡,在帐篷里躺着,用外套盖着头看手机。
夜里各种动物的叫声不断,在自然的世界里,夜深了只有人静,动物们活跃得很。
一夜无事,那条大蟒没来岸上巡视,我们放心前行,在热带雨林中穿梭。
队伍里都是老手,没人会抱怨天气闷热、蚊虫吃人这种事,就是下暴雨的时候比较遭罪,衣服全湿,贴在身上特别难受。
下雨的时候别人穿雨衣,我和风音只戴上泳镜,防止眼里进水,丝毫不受湿衣服的影响。
女领队担心我们染病,事实证明,那比丛林下雪还难。
她有个队友不慎被毒蜘蛛咬伤,还有个得感冒的,虽然都不严重,却是病了几天。
我和风音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反而一点事没有,毒蛇毒虫视我为无物,我不杀它们就不错了,没有不长眼的来咬我。
在墓里称王称霸,在丛林里也照样。
在一处河道转弯处,坐标指向了另一个方向,我们要和登山队说拜拜了。
女领队跟我们约好,他们会在车抛锚的地方等我们,他们找人过来修车也需要一些时间,希望我们一切顺利,等他们修好车,我们也办完事了,回去我们还可以搭他们的顺风车。
我谢过她的好意,约好在吉普车那见,路易斯也挥手跟风音说再见,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
我们在河流分岔口各奔东西,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风音问我,对路易斯讲的故事有什么看法。
我回想起他们守夜的那晚,路易斯喝了杯酒,在微醺状态下讲起了故事。
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有许多或传奇、或离奇的故事,路易斯讲了好几个,我问风音指的是哪个。
“绿孩子。”风音提示我。
“哦,那个。”我点点头,确认自己记得那个故事,“来自没有太阳的地方。”
“是啊,山洞里走出来的绿孩子,说自己来自没有太阳的地方,您认为,会是什么地方?”
“你这么问,是自己有想法了?不如说出来听听。”
“属下以为,会不会是异世界?山洞是异世界打开的临时通道。”
“你认为这里有异世界的门?是有这个可能,但就算咱们找到了,也打不开,能打开,也开不得。”
“可是属下听说,有人已经将手伸向了异世界。”
“谁?”
“伊诺西。”
“你从哪听说的?她的行踪向来藏得严,碧石都没找到她藏身何处,你能探听到她的消息?”
“她藏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她只要向外伸爪子,而且伸得长了,就会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