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出去。”这是我向身边三人下达的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击声让我本欲收回的视线停留在墓道深处,这声音悦耳,不像是敲墙、敲门,应该是某种乐器发出的声音。
声音从墓道尽头方向传来的,像是知道我们要离开故意在挽留。
呵,谁会找死啊!拜拜吧您呐~
我果断收回视线,带着三位同事继续往外走,我让走在我身后的追命揪着我外套上的帽子,左右的铁手和冷血揪一点我的袖子。
他们三个没有夜视能力,摸黑前行只能靠我。
再有我也怕他们三个突然消失,这样揪着人没了我能感觉到。
幸好这没有光亮,否则三个高大青年紧紧跟在我身边,还要揪着我的外套才能前行,这画面不要太美。
往回走了一段,前面突然多了一个人,三大名捕看不见,可是能感觉到有人,因为有呼吸声。
“谁?”铁手小声问。
“我。”白决的声音传过来。
“你掉队了?”我之前看他就故意落在队伍后边,猜测他可能是在等我们,不过只是猜测,不能肯定。
“没,在等你们。”白决承认得特别痛快。
“有事?”我问。
“你是高手,跟你走比较安全。”白决虽然话少,但说的都是真话。
他学我们关了手电,在黑暗里站了这么一会儿,果然没事。
“别别,你是高人,白老弟,你真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古怪?”
“有,说也无用,寻常人过不去。”
好么,这意思是丧哥他们知道了,也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他就懒得说了。
“那出去吧,我这三位员工也是普通人。”
“他们不普通。”白决说完没进一步展开来说,闭上嘴走在我前边。
他跟我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而且他能暗中视物,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
“你看到那些黑衣女人没?”我觉得那些东西只是逐光,对声音不敏感,不需要保持安静。
“看到了,是黑暗所化。”白决这回答,让我恍惚了一瞬。
他到底是拿了丧哥的钱,还是我的?
怎么他跟我透露的信息,比丧哥多这么多?
“你和丧老板,刚认识?”我试探着问。
“嗯,小婶介绍的。”
“这些话,你怎么不告诉丧老板?”
“告诉他,他也解决不了。”
呃……还真是。
可我也解决不了呀,他怎么就告诉我了呢?
当我把疑问说出来,他突然顿了顿,回头看着我说:“你能解决。”
在一刻,我感觉好尴尬,讪笑道:“不不,我可没那本事。”
白决回头继续走路:“别藏着了。”
本王很冤,但是本王不说,说了露怯。
再者说我刚认识这个白决,揭自己老底,那不是把底牌都亮了。
我忽然想起,在村长家这小子一直盯着我看,感觉就像用眼神解剖过我,难不成他是看到业火了?
“白老弟,这就怪了,你既然知道我能解决,刚才怎么不跟丧老板说?”我再次试探。
“你又不会帮他。”白决回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嘿哟~这小子,他这眼睛不止是x光,还是人心读卡器!
乌南和丧哥的关系近,但白决不是,别的原因不说,他很可能是因为懒,懒得掺和,懒得挑起争端。
或许在他看来,站在谁那一边都无所谓,我们之间争不争斗,也与他无关。
“你听到乐器声没有?”我继续问。
“听到了,是鼓。”白决回得自然随意。
他在外面像个自闭儿童,在墓里却非常自在,说话的语气明显和在外面不同,好像到家了一样。
我们走回墓门处,期间除了白决,没见到任何人。
丧哥和他的手下不知哪去了,我用钩棍敲击墓门,外面却没有动静。
我看向白决,低声问:“有暗号?”
白决摇头:“没有。”
我敲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动静,白决出声拦我:“别敲了,外面没人。”
“啊?”我心说丧哥的手下也太不靠谱了,早知道留一个我们的人在外边了。
玉门里有机关,万万不可暴力破坏,门又只能从外面打开,我看看地板,想着要不要打个地洞出去。
“门可以从里面打开,我骗他的。”白决果然有人心读卡器,见我盯着地面研究,走到门前在上面摸索。
“你骗他干什么?”我收回视线。
“凡事留一手。”白决道。
我还没看清他按了什么,玉门便向上提起,外面的空间已经被黄烟给灌满了。
黄烟浓得像幕布,就这能见度,有东西藏在里边突然攻击人,很难防得住。
我们在门外发现了两具尸体,正是丧哥留在外边的手下,他们肚子破开一个大窟窿,内脏被掏吃干净。
本来日晷盖子打开,那么大的口子放烟,这底下不该有如此浓的黄烟,但不知谁把日晷移回了原位,将入口堵上了,所以下面又成了封闭的空间。
谁呢?总不会是丧哥的手下干的,他们没有动机。
村民?全在村长家押着呢,无论是自由还是重获自由,他们都不会跑到这来。
山娃?不,那纯金属打造的日晷,好几个大汉用绳子拽才拉开,山娃一个人可挪不动。
“坏了坏了。”我想到一种可能,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