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确实懵懵懂懂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那个问我话的人，但你以为，只有你会留一手，你太低估我们了。”灵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
只见灵境之中，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女子背有九尾。
正是韫娘和杜仲。
韫娘手撑在杜仲身上，懒洋洋的道：“没想到吧，我们会放弃肉身修为，在灵进入书中空间时跟它融为一体，一起进来。”
“毕竟当初我可是一只小小的九尾狐，弱小到你都不曾注意到我呢，呵呵。”韫娘娇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直没有露面的书灵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对年轻男女：“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啊，也没什么。”韫娘的手指在杜仲的身上打着圈圈，却被他一只手握住。
“就是啊，想看看有通天之能的大佬，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我们既不想飞升，又不想躲在灵境里苟延残喘，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
韫娘点了点杜仲年轻俊美的面庞，深情款款的问道：“杜郎，你说这场戏好不好玩？”
“当然好玩。”杜仲宠溺一笑，完全没把书灵放在眼里，只是漫不经心的道：“让我猜猜，没有陆谨这个意识在，你这个记忆，没有办法想以前一样控制这书中空间了吧，不然，你现在早就把我们碾碎了吧。”
“你们说的不错。”书灵点点头：“只是，谁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这是我在阿谨小的时候，教她的道理，我也一样啊。”书灵笑了笑，完全不着急。
韫娘这才脸色一变：“你把一部分记忆留在了身体里，然后藏在了这里？”
“是啊。”书灵点点头：“不如我们赌一赌，是阿谨本我的意识强不会沉沦于记忆中，还是被记忆覆盖，认为自己就是他呢？”
一时间，韫娘和杜仲都沉默了下来，韫娘娇美的脸冷了下来。
如果陆谨失去自我，那等待他们夫妻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毕竟他们和那男人作对，不想让他复生。
不过正如韫娘说的，他们早就活够了，于是杜仲笑着道：“赌就赌。”
灵原本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外面可以指引陆谨准备的。
书灵虽然可以与陆谨心意相通，但毕竟不能出去，而灵就可以做到这些。
只是灵出了差错，这一人一狐狸也够狠，敢直接放弃修炼了几千年的修为，神识跟着一起进来。
“我对陆谨那个丫头有信心。”杜仲笑着道：“最后输得一定是你，那个丫头的求生欲如星星之火，却足以燎原。”
外面的灵知道灵境里的情景，不由得叹了口气，趁着陆谨的神识还没有被尸体吸附过去，在脱离出身体的一瞬间，灵把自己在外面的意识神识，直接融入到陆谨的神识之中，以无条件献祭的方法。
这种方法，它不反抗，完全放松，与夺舍吞噬都不同，即使陆谨的神识比它弱许多，最后主导的都会是陆谨。
而陆谨也不会有它的记忆。
在灵在外的意识完全融入陆谨神识的一瞬间，陆谨的神识得到了一个升华。
灵的意识本来就比结丹初期的修士要强，甚至能发现元婴修士的踪迹，可想而知已经到了结丹后期的程度。
灵希望有自己这意识的加入，陆谨能撑过去，这是它此时能为陆谨做的唯一一件事了，但它不希望是最后一件。
此时它可以说是与陆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局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所谓的时间。
青鸾也意识到不对，想试着拉住她，但法衣都扯破了，还是没拉住。
即使最后勉强用嘴轻轻叼住陆谨的身体，但也拦不住她的神识。
一旁练气一层的分身里的神识虽没被吸附，但是本体出现问题，这傀儡中的意识也一晃，晕了过去。
青鸾把陆谨的身体与傀儡的身体放在一起，爬在她们的旁边，眼睛里有泪水闪过。
它能感觉到与陆谨的神识联系还在，只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它想哭。
现在它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主人的身体，不让身体冻死。
把身体小心翼翼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青鸾眼睁睁的看着陆谨的意识，进入宫殿高坐上的男子眉心。
那是识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