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任别人摆布。
一时间,陆谨双眼通红,周围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定了格。
“姑娘,你怎么了。”
柔和的声音没让陆谨放松下来,她反而是死死盯着那青色的身影。
“青鸟,王母信使。”陆谨张口,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是我。”青鸟淡笑道。
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起来,陆谨站在汹涌的黄河边上,努力的让自己回想起更多。
“我是……”陆谨摇了摇头:“我是陆,陆什么来着。”
“何必为难自己呢。”青鸟面露慈悲之色:“想不起来便不要想,过往云烟罢了,没什么好值得怀念的,娘娘还在等你。”
“你说的对。”陆谨停下摇头的动作,缓缓抬头,也微笑道:“既然如此,青鸟也何不忘了前尘呢?”
那青鸟看陆谨这个样子显然是一愣,但随即说道:“我自是有我的使命。”
“使命太过沉重,何必为难自己呢?”陆谨反过来,也是满面慈悲之色:“那你在执着什么呢。”
“你,都记起来了?”
青鸟此时见陆谨如此说,也是明白过来,它叹气道:“你于昆仑之中顿悟,我家娘娘见你颇有慧根,想渡你一程,却不想你如此排斥,如今给你个选择,跟我走可得永生,直接醒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谨冷笑:“我若是跟你走了,怕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想到昆仑圣地,也有类似梦魇的东西。”
“执迷不悟。”青鸟蹙眉,轻纱衣袖一挥,周围景色尽散。
陆谨猛然惊醒,再看衣衫内竟已是被汗水打湿。
天色已晚,落日余晖为昆仑山上的白茫渡了层金,从莲叶上坐起,揉了揉额头,这才看到她身旁站着一个美人。
美人伴黄昏背对着她,难得的也被黄昏染了色,它一头雪色长发变成了淡金色。
“你醒了。”
冰美人转身看着陆谨,不由得问道:“你是陆谨。”
“不是我,还能是谁。”陆谨冷冷地看着它,瞬间周围的时间如水一般被冻住。
“怎么,不是陆渊醒来,你很失望?”
陆谨用手中昙花挑起一枚月牙形的寒玉,拿在手里把玩着:“我虽主生,但对死亦有理解,生生死死间的界限本就不清,想让我的意识陷入死亡,你以为醒来的便是陆渊了么?”
“那又如何。”冰美人被说穿阴谋,亦是无所畏惧:“你能看穿我的心思又如何,你能看穿陆渊么。”
“看不穿看得穿又如何,你倒是提醒我了。”陆谨不在乎道:“陆渊他只想复生,却没想到过死与永恒。”
“我之前也只是个模糊的想法,但如今我确定了,想要脱离他也很简单,从哪里开始,便回哪里去,是最好的。”
冰美人看着不紧不慢的把玩着寒玉说着这些话的陆谨,突然心里一紧。
“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你说精怪会有轮回么?”
“你想杀掉我?痴人说梦?”冰美人嘲笑道:“以陆吾飞升的修为尚只是把握困于此地,你又能奈我何。”
“不不不,不是我杀你。”陆谨起身站在莲叶上:“是整个昆仑要杀你。”
在完全起身的一瞬间,天暗了下去。
太阳已经完全消失,月亮却仍旧没有出现。
“你要干什么。”
冰美人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陆谨召唤出陆渊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则被扔进灵境里。
她的神识主动脱离了**。
周围阴风阵阵,脚下的瑶池似乎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瑶池会倒影周围的景像,而能让它看起来像是深渊的,只有此时的天空了。
乌云密布笼罩在天空之上,水面上突然开出蓝色的魂花。
空灵的歌谣从远方传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
随着这声音而来的,是一条暗红色的路。
那路蜿蜒曲折,尽头竟然是一道大门。
这大门通天彻地,竟与她梦中模糊的景象相似。
上通天路,下通幽冥。
只是上面的天路被封锁,只有蓝色魂花接引的幽冥之地可进。
这昆仑虚之外,瑶池之上,竟然成了一条通向幽冥之路。
陆谨自然是没这个能耐。
此时在她混元始册血狱中不得往生的魂灵尽数被她放了出来。
这怨气鬼气煞气被这里的阵法牢牢困住散不得,而这大门则是由鬼气开始。
万鬼门的魂魄多,鬼气森森但也没有达到可以开始幽冥之门的地步。
原因是万鬼门的鬼气消耗速度比聚集速度更快。
而这里不同,这七星阵法困住的不仅仅是冰美人,还有这里的一切。
鬼气自然也是进出不得。
而且陆谨一时间全放了出来,鬼气凝聚于一点,瞬间便开启了鬼门。
这些魂魄不只是从万鬼门那里上来的,还有死在云海幻境中万鬼门长老的。
数以百万计,其中不乏有修士神魂。
陆谨在这一段时间里不仅将它们放在血狱之中,也借着自己对小混沌的掌控力使他们强行分开,以至于没有因在一处而互相吞噬。
但她能做的仅仅就只有这么多了。
她不能直接淡化怨气,能淡化的也只是少数被折磨不久的魂魄。
如今这里是最好的屏障,也能拉着这昆仑精怪一起下幽冥,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在醒来时陆谨便已经明白过来,并且已经想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