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峡的守将姓伍名元绍,雁门青峡县人,他向往常一样地巡视,但今天格外的不一般,那是战争的气息。
伍元绍感觉右眼皮直跳,他有些不放心,就派了斥候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斥候就回来了。
伍元绍看着斥候表情惊悚,一身狼狈就感觉到不妙了。
“将军,北狄来袭,人数上千,装备齐全。”斥候大口地呼吸,好像如此才能感受到活着。
听到人数,伍元绍算是松了口气,毕竟青峡是要塞,驻扎的军队并不算少。
但是还没等伍元绍放松多久,他就听到了了一个足以让他心跳暂停的消息。
“将军,与我同行的有个叫吴大同的,他懂一些北狄语,听那个看着像北狄头领的人说,他们只是前锋,后面还有大部队跟着。”
伍元绍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北狄这是想做什么?
“将……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可能是几万北狄人的对手啊!”斥候显然是被吓破了胆,他的声音格外的颤抖甚至想着不战而逃。
“不是对手也要战。”伍元绍看向了东南面,从青峡再往东南走一百里就是青峡县啊!
在青峡至少还有天险可守,要是被敌人攻破了青峡,那县城的土城墙又能坚持多久呢?
必须要战,背后就是家乡,他无路可退。
“传令兵——敲鼓集结!”
“诺。”
鼓声响起,青峡的所有士兵都知道战争要来了。
伍元绍派出了不少的传令兵,传信给各边城,北狄人大举南侵了。
伍元绍往雁门府城派出去的人最多,这既是为了通知府城注意防范,也是在向府城求援。
青峡之后整整一千余里无险可守,青峡若丢,那就是相当于放狼去羊圈,县兵根本地方不了饿狼的攻击。
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吧……
被派出去的传令兵也知道情况紧急,也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耽搁。
伍元绍身边的亲卫不解地问道:“将军,怎么不用驿站传信呢,如果用驿站的话,也就不用派出去这么多兵了。大战在即,多一个兵也就多了一份战力。”
“因为驿站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驿站了啊——”
伍元绍感慨完,拍了拍亲卫的肩就走上了点兵台,他要做战前最后的动员。
“将士们,大敌将至,我伍元绍也不瞒你们,来袭的千余骑兵还只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北狄的大队人马。”
伍元绍的一席话,让原本有序的队列一下子乱了起来,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
伍元绍的亲卫齐声呵斥道:“肃静!再有交头接耳者,以军法处置!”
在军法的威慑下,骚乱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但是士兵们依旧恐慌,没有多少人能够从容坦然地面对死亡。
伍元绍见队列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的心里很害怕,但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大部分都是雁门人。”
“而我们所守的青峡就是雁门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青峡被攻破,整个雁门将会露出最柔软的肚皮给北狄。”
“青峡一旦失守,你们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就算你侥幸逃离雁门,等待你是军法从事。只要你是逃兵,天涯海角,大周都会找到你!”
所有的士兵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是啊,伍将军说得对,他们能往哪里逃呢?
无论是不是雁门人,他们都已经无路可逃了,前有北狄,后有军法,难道他们就只能等死了吗?
“我知道你们可能很沮丧,但是我们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么何不背水一战?”
“我已经早早得派了传令兵前去求援了,只要我们能坚守到援兵的到来,我们就有生的希望!”
伍元绍给士兵们画了一张大饼,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援兵,但是有了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强。
“将士们,背后就是我们的家乡,我们的亲友就在我们的背后。就算最后我们都牺牲了,但是至少我们为我们的亲友带来了生的希望!”
“我们在青峡坚持得越久,我们的亲友就多一份生的希望。并且,我用我的身价来坐担保,斩杀一名北狄人,赏银五两!”
最后,伍元绍用亲友和金钱来鼓舞士兵。最能鼓舞士兵的不是什么大义,而是与士兵们息息相关的人与物。
雁门出身的士兵成功地被伍元绍调动了起来,他们的亲友在身后,他们守的不仅仅是青峡,还是他们的亲友。
非雁门出身的士兵也成功地被伍元绍调动了起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就在青峡等着北狄人来!
努亚看着前面戒备森严的青峡,忍不住有些懊恼:“该死,当初那一箭怎么就射偏了呢?让那个周人的斥候跑回去报了信,有准备的青峡会让我们损失更多的儿郎!”
“不必懊恼。努亚,青峡要是那么容易打下来就不是青峡了。与其懊恼已经发生的,还不如在即将发生的战斗中洗刷耻辱。”
“是,左千户,努亚一定会用周人的人头来洗刷耻辱。”
伍元绍和提古都在一众人中发现了对方。
这一对视,双方的眼中都燃起了火花。
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双方的主将一声下,青峡之战开始了……
最开始是周守而敌攻。
敌人的骑兵迎着箭雨而上,倒下一批,又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