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对韦尔斯利说,
“公爵殿下,我很感谢您的邀请。但我还是想努力去完成鲁尔经济区的工作。或许将来我会反过来主动寻求您的收留,到那时还请您拉我一把。”
韦尔斯利微微点头,站起身来与谢绾握手,然后匆匆离去。
谢绾看着韦尔斯利的背影,内心的阴影逐渐扩大。看来,自己想躲在某位权贵的羽翼下得过且过的想法,随着自己日益显眼而越来越不现实,必须要更弦改辙了。
第二天,普鲁士驻英大使馆传来消息:英国政府已经明确禁止英国金融机构和英国制造企业对鲁尔经济区的投资,也不允许输出技术——包括不得出口机械设备、技术人才不得迁居鲁尔经济区。其中,莫兹利?菲德尔商会被重点约谈,要求其限制与柏林军备商会的机床销售往来。
听到这个消息,谢绾愣在当场。
就像韦尔斯利昨天的表现一样,英国政府对鲁尔经济区高度警惕,还是下手搞封锁了。那这个招商会还怎么开?
没办法,谢绾只能再次约见了内森?罗斯柴尔德。内森对英国政府的这个禁令嗤之以鼻,
“英国罗斯柴尔德直接间接控制了英国多数金融机构,如果英国企业前往鲁尔经济区投资拿不到英国各银行的贷款,可以通过罗斯柴尔德内部结算,去找法兰克福罗斯柴尔德贷款。你只需要想办法解决工商企业前往鲁尔区的阻力。”
话虽这么说,谢绾却有一点担心:单从市场层面看,内森说的没错。但英国政府会那么纵容市场吗?
相比内森的气定神闲,莫兹利就烦躁得多:他对英国政府的禁令毫无办法。从鲁尔经济区建立和谢绾出任国王置地首席经理的消息在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展现以来,莫兹利就一直盼望着谢绾来伦敦讨论开设鲁尔区分厂的问题,但现在禁令一出,莫兹利感觉被人扼住了咽喉。在与谢绾会面中,他唠唠叨叨不停抱怨英国政府,搞得谢绾也不胜其烦。
告别莫兹利,谢绾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思考了几天。他反复咂摸英国政府的禁令,终于想到了一些办法:
在资本层面,一是可以将鲁尔经济区的公司注册在爱尔兰、荷兰等国,避开禁令;二是可以先成立与英国投资企业无关的公司,然后把公司放到伦敦证交所,对特定企业定向增发股票,这样投资行为发生在伦敦证交所内,是英国政府允许甚至比较欢迎的;而特定企业也可以获得鲁尔区内企业的大量股份;
在技术输出层面,一是机械设备和技术人才都可以通过荷兰中转,二是让荷兰人直接从英国走私到普鲁士——这帮人在拿破仑时期已经被挤压得只能靠走私为生,干这个也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