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听完之后,拧着眉问,
“你有把握成功吗?”
谢绾舒展了下身体,站起来说,
“我给你找了外援,不用罗斯柴尔德出面,不走漏消息就没有政治风险。只是在行动之前,我们先打掉法国佬的锐气。”说到这儿,谢绾看着詹姆士,挤挤眼,
“顺便赚他一笔钱。”
接着,谢绾说了一下自己的大概思路。
詹姆士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
“嗯,我听阿姆舍尔说过你在法兰克福银交所里的事儿,相信你这次也能成功。”
说着俩人相视而笑。
随着婚礼的结束,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也将要陆续离去。在重要宾客离去之前,谢绾都亲自设答谢宴相送。
首先是路德维希亲王。这些天来,谢绾都不敢太接近他,怕亲王跟自己摊牌。但在亲王准备返回柏林之前,谢绾还是不得不设宴送别亲王。俩人在宴会期间主要讨论的是在鲁尔经济区设置保税区的问题。虽然亲王对谢绾的解释表示理解,但是他还是很担心的对谢绾说,
“绾,现在已经对企业实行了三到五年免税,如果再免除进口关税,那么国王置地再没有任何大宗税收入账。而之前的契约中,国王置地是承担了鲁尔经济区内各项税收的代缴任务的。这样恐怕难以向董事会交待。”
谢绾其实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向亲王争取道,
“这样做,是为了鲁尔经济区内企业的发展。一旦他们发展起来,将给普鲁士带来大量税收。我希望朝廷能够承担这笔税收损失,不要由国王置地来承担。”
亲王摇摇头,
“很难啊,目前普鲁士财政赤字很严重,看到鲁尔经济区有大量进口,恨不得再涨一些关税税率,你却要免关税。每年流失几十万塔勒的关税,陛下肯定不会同意的。”
谢绾听到此,低头不语。他也明白亲王说的是实话。
亲王瞥了他一眼,突然笑着说,
“我当然理解你,要是我来制定政策,就算是用武力压制,也会支持你的新政。”
谢绾听到这里,心里一紧:这可不能往下聊了,要自己支持亲王造反才能推行自己的新政,至少目前自己还没这个心理准备。于是他赶紧鞠躬道,
“殿下所言困难,我十分清楚。但还是请殿下在御前帮我向朝廷多做解释。感激不尽。”
然后找个借口,岔开了话题。
路德维希看着谢绾略带紧张的神情,嘴角掠过一丝讪笑。
为内阁特使克勒维茨所举行的答谢宴则轻松一些。谢绾并没有提及保税区问题,他明白克勒维茨一定会为他争取,但毕竟克勒维茨也只是排末的国务大臣,估计效果也欠佳。
所以俩人只是顺便聊及邀请阿尔伯特?杜福尔-伏龙斯来鲁尔经济区就任一事。对此克勒维茨比较乐观,
“我已收到他的回信,他将于下个月来访问鲁尔堡。届时你好好接待他,应该问题不大。”
谢绾也挺高兴,说道,
“那就太好了。这年头,找个肯潜心做事,不谈政治的人也不容易。”
克勒维茨左右望了望,然后凑近谢绾低声说,
“谁说不是呢。最近,以你所遭遇的瓦尔特堡事件为由,内政大臣舒克曼和法制大臣贝默正在制定一部新法律,要严格限制知识分子和大学生权力。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派系斗争的味道,据说贝默是极力反对出台这部法律,已经好几次扬言要辞职,他认为这严重践踏了自由;而舒克曼却毫不退让,声称目前普鲁士面临严重动荡危机,必须用这样的法律来管制。王室是非常支持舒克曼,而洪堡等大臣则积极支持贝默。这样看起来,一旦这部法律出台,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澜。”
谢绾皱皱眉头,说,
“去年国王才削了格奈森瑙的军权,今年又要来钳制维新派在知识界和舆论界的影响力?”
克勒维茨没表态,只是微微笑了下。他一贯这样,哪怕跟谢绾关系再铁,也只传递消息。话题一旦深入,他就不吱声,绝不表露立场。
谢绾只好问道,
“如果这法律要出台,大概会在什么时候?”
克勒维茨低头想了下,说,
“大概在明年下半年。”
谢绾在心里盘算了下,莫非路德维希想闹事,就是趁着这个法案出台?那据现在,也就只有半年多时间了。
在款待瑞典王储奥斯卡一世的时候,奥斯卡一世单独向谢绾转达了贝纳多特的意思,第一,如果谢绾能够推翻佛克罗伊伯爵的影子会领袖之职,自己有把握当选下一任领袖;二,影子会有可能分裂,但他可以保留一半以上成员,其他人他不在乎。
谢绾对贝纳多特的自信和强硬略微有些疑虑——没有法兰西科学院的支持,影子会在法国的势力还能剩下什么?但谢绾没有否定贝纳多特的说法,而是表示将继续推进各方面工作。但他私下,越发重视起与安培的合作起来。
这就样,眼见着王室特使、内阁特使、瑞典国王特使、波兰总督特使都一一离去,谢绾才腾出手来推进自己加强鲁尔堡防御的秘密工作。他悄然前往与杜伊斯堡临近的埃森克虏伯工厂。通知弗里德里希?克虏伯,自己准备在克虏伯工厂建一条火枪生产线,让他立即开始准备工作。
柏林军备商会方面,虽然此时谢绾与德莱赛关系不睦,但毕竟谢绾是柏林军备商会的绝对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