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现实与梦境的最大区别。
她停了几秒,心里的失落逐渐散去。
她对着kev大喊:“你怎么了kev”
大喊的声音里关心也变得很微弱,更像是在问,你喊什么扰了我的梦。
kev的手很凉,很冷,他在挥舞中抓紧了夏晨雪的手,继续咆哮,“我要去先找他们问问,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我不想待在这shirey,我要去找他们。”
从嘶哑的哀嚎声中已经听出kev的心里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了,目前所遭遇的一切,已经超出kev能容忍限度。
黑暗中,夏晨雪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便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扭曲的。
夏晨雪没来得及说话,kev就放开了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在集装箱墙壁上敲着,打着,哭着,喊着,“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你们不能把我们关在这放了”
仅仅喊了几声,喉咙就肿痛难受,再发声嗓子就哑了。
而他发出的声音,早就淹没在加特林的射击声中了,别说开车的人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只能“呵呵”的给他几个笑声。
嘲笑他幼稚的做了一次无用功。
“冷静点你的话他们是听不见的。”夏晨雪叫了一声,算是安慰kev的。
kev外表看起来很强势,有些蜜汁自信,总是用不顾一屑的眼神看别人,公司的人也都说过kev是投资高手,在商业上所有的判断都是“快、准、狠”。
经历了这件事才知道他骨子里太缺乏沉稳,和一个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心理防线很弱,很容易被击垮,那句外强中干很适合形容他。
其实那群人为什么把他们关在这种环境里,不就是为了刺激kev,让他精神崩溃,尤其还在一个女人面前变得一无是处么
这一刻,夏晨雪不是不害怕,而是她觉得害怕没有用,她心里念着楚寒冰,她要完好的保护好自己,只有让自己好,才能有机会去国找他,如果她在这里被吓破了胆,以后怎么面对楚寒冰
kev闻言总算安静了下来,摸索着重新抓住了夏晨雪的手,紧紧握着那软弱无骨的手,像是一个宝贝似的握着,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抓住她,他才能证明此刻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他在上车之前还想带着夏晨雪逃出去,可是看了现在的情形,那恐怕是黄粱一梦了
今天他放弃了取代楚寒冰在公司主持大局的机会,就是为了和她走近,现在目的达到了,可是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不希望在这样恐怖的环境里拥有她,他要的是江山和美人,鱼与熊掌兼得。
刚才嘶吼和敲打中,耗费了体力,却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现在他的身体就像被掏空。
他靠在车箱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夏晨雪见他安静了,自己也闭起了眼睛,她好想继续刚才那个梦。
两个人再度进入各自的思想活动中,汽车继续奔驰在黑暗的雨夜中。
良久。
车外。
已经不再是黑夜,天空慢慢泛起鱼肚白,雨也逐渐变小。
汽车早就离开了高速公路,最后在郊区的一个大仓库前停住了。
两个男人跳下了车,走向车尾的集装箱。
“吱嘎”门被打开了。
一束光亮照了进来,这种光亮对一个在黑暗里很长时间的人来说太刺目了。
夏晨雪看了一眼,又很快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缓缓的适应这种光。
而仅那一眼,她就确认,那个门口没有她期待已久的怀抱,没有他
她的心沉了一下。
身旁的kev还没醒,夏晨雪用手拍着他肩膀叫着,“kev,醒醒。kev醒醒”
连续叫了几声,kev都一动没动,身体靠在集装箱的墙壁上,脸色白的瘆人,略厚的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干得已经起皮了,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上有一片猩红的血印。
他受伤了
什么时候
夏晨雪这才恍惚的想起,kev好像挡在她身前,然后弯腰叫了一声,她一直以为是被人打了一拳,没想到不是一拳,而是一刀。
这一刀,是为了保护她而挨得。
最不愿拖欠别人的她,却欠了无法偿还的债。
夏晨雪心里五味陈杂,却来不及想更多。
“快过来帮忙,他受伤了,晕倒了。”焦急中她对着车下的男人喊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向后助跑了一段距离,随后轻松一跃,就跳上了车箱。
他靠近kev,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右脚用力的踢着坐在地上的kev,还是连续踢了好几下。
“你干什么,他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要踢他”夏晨雪实在看不过这个人,不帮忙就算了,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男人收回脚,唇角微勾,不怀好意的看着夏晨雪,“你这女人长的好看,没想到还有情有义,我喜欢,我看你还是别跟这个废物了,他伤成这样,估计也活不成了,你不如跟着我。他能满足你的,我也能”
随后把手伸向夏晨雪的脸,想狠狠的在脸上摸上一下。
“滚开,你这臭流氓。”夏晨雪抗拒的打开他伸过来的“咸猪手”。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本来也没必要和这个流氓解释她和kev的关系,但是她担心,如果逃不出,会不会在某天的报纸上写着,一个女人和他的情人在某个集装箱上遇害,那样楚寒冰看到会怎么想
白一念看到会怎么想
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