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c市,一半艳阳天一半雨天,两两结合,让这个城市的气温忽冷忽热。
晨间,姜慕晚刚将城投的人打发走,紧接着,姜薇便怒气冲冲的寻上了门。
付婧候在一旁,心里直翻白眼,只道是这姜家似是没一个正常人。
姜薇跨步进屋,本是压着滔天怒火,但见付婧在一旁,硬生生的将这怒火给往下压了半截儿。
也不言语,蕴着怒火的眸子冷冰冰的瞧着付婧,似是无声告知她,让她识相些。
“先出去吧!”临了,姜慕晚开口,付婧才颔了颔首,转身退下。
“杨浒与你有恩有怨我不过多言语,城北的案子财务已经拨了一次款项出去,万不会在拨第二次,你休要拿这些东西来碍我的眼。”
哗啦,姜薇握在手中的一叠材料提手摔在了姜慕晚身上,一时间,那厚厚的一摞纸张如同仙女散花似的落在屋子的角角落落。
姜慕晚坐在椅子上,被纸张砸的微眯了眯眼,而后、冷锐的眸子望向姜薇,落在办公桌上的指尖微微泛白,似是在隐忍吗。
视线下垂,眸光缓缓的桌面上凌乱散着的纸张上,上面赫然写着【城北开发案】几个大字。
良久,姜慕晚稳住心神,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提唇幽幽道:“姑姑什么意思?”
“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何必再问我什么意思?”姜薇素来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她若是愿意吃亏,在姜家老太太这么强势的压榨下,她也进不了这华众集团。
“财务拨过一次款,拨的是杨浒,不是我姜慕晚。”
“你去问问这c市上万家公司的财务,看看哪个财务会在同一个案子上拨两次全款的。我不管是他杨浒还是你姜慕晚,从我这儿的款只出去一次。”
姜慕晚若是想揉搓姜薇,多的是手段,可姜薇不配她去动用手段解决事情。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儿顺窗而下,因着姜慕晚的沉默,屋子里的气氛一再凝滞。
许久,她冷笑道:“c市没有一个上市企业会给一个未启动的项目拨全款,姑姑,若真是追究起来,你也有逃不掉的责任,冲我撒泼叫嚣算什么?我不过是个捡了别人破烂项目的可怜人,没有资金,项目就不能启动,项目不能启动就会影响公司收益,一连串引发的事故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
言罢,她伸手,将桌面上散落的文件一张张的拾起来,且还颇为细心的摆放好,往姜薇跟前推了推:“不拨便不拨,姑姑莫要为难我。”
姜慕晚其人,能屈能伸,她惯用的手段是先威后慈。
摁着你的脖子给你灌鹤顶红,临了泪眼婆娑的告诉你,她也是无可奈何,让你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此时的姜薇望着她,跟见了鬼似的。
似是没想到姜慕晚给她来这么一手,如此手段,何其高超?
前面说她有责任,后面来一句别为难她。
真特么是活见鬼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说得那般委屈,好似她姜薇对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你好样的,”姜薇被气的火冒三丈,本以为能踩踏她一番,结果到头来却被姜慕晚不动声色的反将一军,扔出去的纸张这人一张一张的给她拾回来就罢,且还颇为好心的亲手还给她,姜薇此时,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硬生生的往肚子咽。
“你母亲的事,这么多年想必你没忘吧!”姜薇与她对视,深沉的眸光不变,似是想从中窥出一二来。
宋蓉当年与姜临之事,外人瞧起来是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可姜家人知晓,那事儿、宋蓉受了委屈。
可委屈便委屈罢!眼下这么多年过去,子女都长大成人,自己也是年过半百之人,断不会在回头做出为自己讨公道这样的事情。
姜薇原以为,此时过去了,直到姜慕晚回来,她才知晓,这世间,太多的东西过不去了。
你原以为那些东西已经埋入深渊,可被人挖出来,也仅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而姜慕晚呢?
她面上浅笑不减,含笑反问道:“什么事?”
那精致疑惑的脸面上挂着半分懵懂,让姜薇不禁细细想了想当年之事,她一面怀疑她知晓,一面又规劝自己彼时她还年幼,不知很正常,于是乎,姜薇的思绪就这般在脑海中疯狂的纠缠。
良久之后,才道出一句:“没什么。”
闻言,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手狠狠往下按了按,但即便是如此,面上依旧是挂着不显山不露水笑意。
这日,姜薇走后,姜慕晚抽出文件夹压着的纸张,看了眼上面的字体。
而后、从上至下,延着中线,缓缓撕开。
哗啦声响在屋诺大的办公室内缓缓铺开、
忘?
不能忘。
与当初之事有关的人,她要一个一个的收拾。
这夜,招商办的人请客吃饭,无论是出于公司亦或是出于个人,都得走一趟,奢华的包厢里,男男女女推杯交盏,一水溜儿的客套话互相吹捧着,人人心里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亦或是揣着糊涂装明白的。
商人和政客坐在一起,除了与利益有关,再也不会同别的有关了。
临了结束,众人转场。
凤凰台乃c市鼎鼎有名的花丛之地,此处莺歌燕舞颇有当年商纣王的典范,俊男美女声各个着纤薄衣物扭着盈盈一握的纤细水腰,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同你说着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