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是生在君华,以顾江年的雷霆手段,只怕早已解决。
可偏偏,生在恒信,他不能出面。
所以只能屡屡看着自己被踩。
何等的打脸?
晨间的书房内,气氛凝重。
连带着余江都感到后脊发麻。
更勿论徐放等人了。
书房内,两只猫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似是半点没受这阴冷气氛的影响。
这时候,徐放不得不感叹一句,猫命比人命好。
“织品那边跟受害者家属接触已经到最后一轮了,对方都口头答应了,不曾想临场反悔,反悔就罢,且还演了这么一出。”
恒信公关部经理回忆近几段时日跟织品那边接触时的景象,一切在按章程走,本以为是要结束了,哪儿曾想。出了这等幺蛾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去查,”男人厉声开腔,满面阴云密布。
冷怒的面庞盯着公关部的人。
“若十月jun舰之事落空,都给我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细听之下,能听见嗓音微抖之意。
“必要时刻,不必顾忌劳什子扬逸凡,以大局为重。”
利益跟前,旁人都是草芥。
顾江年若是个仁慈之辈,也坐不到现如今的位置。
“明白,”余江颔首回应,整个人面色异常难看。
见顾江年未有话语声,瞧了眼身旁徐放,后者似是会意,带着一众高管离开了书房。
房门将将带上,余江清了清嗓子,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此事、会不会与姜副总有关?”
鉴于顾江年对姜慕晚的态度,此话、余江本是不敢说的。
可奈何此次事件起的太过邪门儿,若无人从中作梗,只怕是不可能。
姜慕晚看似与扬逸凡保持着距离,可这距离中会不会产生出另类因素,尚且难说。
余江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顾江年身上,只见这人指尖落在办公桌边缘,香烟的灰烬落到桌面上,男人微眯着眼似是在思忖,又似是在沉思,叫人看不出情绪。
“去查,”良久,男人轻启薄唇开腔,音声低沉,难掩薄怒。
余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了紧,熟识顾江年的人都知晓,这人素来杀伐果断,有雷霆手段,对于损害自己利益的人,从不心慈手软。
若是往常,就姜慕晚这般危险存在,早已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可今日,只有两个字。
这日上午,罗毕见一众高管苦着脸从楼上下来,倚着车门,视线缓缓落在徐放身上。
后者迈步过来,叹息随之而来。
“出事了?”罗毕问。
商场之事,不好言语,徐放恩了声。
且一边摸烟一边道:“我总觉此事跟姜副总脱不了干系。”
织品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慕晚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不除了,搞不好就又会牵连到她们了。
“上次老板在了事撞见姜副总之后,半个月未曾在去过了。”
闻言,徐放口中叼着烟,颔首点烟的动作直直僵在半空。
顾江年与柳霏依之间,关系不清明,但这不清明之间似乎中间又隔阂着什么,是以连他们这些身边人都摸不透自家老板的想法。
他给她金钱、财富、名贵珠宝,豪车别墅,心情好时可以花大把的钱在她身上,可从不提及地位。
如此关系,就好像古代帝王养在外的外室。
给你荣华富贵,但其他的,莫要肖想。
徐放一直以为,在顾公馆没有女主人之前,柳霏依会是他身边的女人。
可现如今发现,不是。
姜慕晚的出现,打破了这些“本该”的事。
那个不管再忙,每周都会抽空去坐坐的人,竟是半月未踏足那处了。
也难怪徐放惊讶。
片刻,徐放思绪回神,啪嗒一声,按开打火机,点燃了烟,低头狠狠抽了两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顾江年自己都未曾发现,对于姜慕晚,他是不同的。
徐放一根烟未曾抽两口,便见余江下来。
面色凝重,周身拢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余总,”徐放见人来,轻声呼唤。
余江沉着脸,恩了一声。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徐放再问。
“去查姜慕晚,”余江并未因为罗毕在而有所隐瞒,相反的,直言直语就出来了。
闻言,徐放心里一咯噔。
抬手,狠狠吸了口烟。
吞云吐雾之际,余江朝他伸出了手,未言语,便明了,徐放掏出烟盒给他。
且还颇为疑惑问了句:“若此事真跟姜副总有关呢?”
言下之意,真有关,老板会怎么办?
这问题,将余江问住了。
真有关,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余江话语犯冲,怼了他一句,而后抬手狠狠吸了口烟道:“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姜慕晚,鬼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满心满眼的想弄死杨珊一家人。”
这日晨间,姜慕晚与付婧二人晨起未来得及梳洗,穿着睡袍站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晨间新闻,受害者家属拉着横幅在织品门口哭天抢地,大骂他们是无良奸商,杀人犯。
付婧双手抱胸,侧眸望向姜慕晚,好奇道:“你干了什么?”
“利用了一把人性的贪婪而已,”她答,话语轻松。
“就如此?”付婧似是不信。
她点头:“就如此。”
华众大楼内,姜慕晚刚刚踏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