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翟坊叮嘱罢媚求,出得大殿,心里面形同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方寸乱,暗道:“妖女狠毒,媚求危矣!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吾老命矣!”
边向前行边思事,本就瘸腿,脚下一个踏空,一跤跌倒,轱辘出老远,摔得个眼冒金星,迷迷晕晕。
不一时,挣扎着欲爬将起来,突闻得一阵笑声嘻嘻哈哈地由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翟坊就地装死狗,一动不动,忽见三个女妖,边行边嬉笑,从一旁边走过,直奔载猷寝殿而去。
翟坊心‘砰砰’直跳,有心溜走,离女妖远点,又想起媚求。心中暗忖:“女妖不怀好意,媚求怎是对手?出生入死,终于熬得今日,怎甘心几个女妖前来指手画脚?”
思罢,从地面上爬将起来,壮了壮胆,施展三脚猫的工夫,随后而去。
悄悄躲于殿角之下一圆柱背后,观瞧四外无人,顺着窗子一道窄缝往里瞧。
眼见着几个女妖的身影殿中晃动,不一时,闻得女妖喜幂道:“喜沫,吾等知道你准在这里,直接来了,没打扰你吧!哈哈哈”
紧跟着女妖喜丽,细声细气地娇嗔道:“呦----,君上,你不会怪吾等直接闯进来吧?”
喜莺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子,至载猷近前道:“君上,吾等腹中饥饿,至此处讨杯酒喝,快些传宴,快些传宴嘛”
但闻得女妖之声,软腻腻,黏糊糊,窗外窃听的翟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上下直刺挠,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儿,抓心挠肝,真想一脚踢碎窗户,冲进去将几个女妖痛打得变回原形!
稍刻,翟坊将五官聚集到一块,形同包子一般,又好像吃了黄连,苦到心里边去了,强挺着将耳朵贴在窗棂之上,继续听着。闻得载猷问道:“喜姝呢?怎没见她来?”
“咯咯,君上,长姐寻阮千里去了,其去呕吟山洞府之中,截魔岭山倒峰塌,连个活物都没有,实是呆不下去了!”喜莺道。
“哼?甚好?你是说,喜姝随阮千里在呕吟山,不在截魔岭了?”载猷问道。
“万年,万年,早都够了!”喜幂道,“闻得阮千里言,不想在截魔岭多呆一分钟!”
“病狗,阮千里这条病狗,其亦是不死?!喜姝亦是随其病得不轻,吾与其说过的话,是一阵风吗?飘过去就散了吗?”载猷恼火道,“吾跟她说,欲其在截魔岭灭掉魔尊二子,灭掉魔尊二子,在去往它处,其竟跟着病狗玩去了吗?快,赶快去把喜姝给吾找回来!找回来!”
眼见着载猷火冒三丈,喜莺上前,娇嗔道:“呦呦!君上,莫急,莫着急啊!事出有因,前番吾等龙冢大战之时,阮千里独自与天兵天将恶战,伤得不轻,暂缓缓不迟,何必着急?其二子,黄毛小儿,短时间内,成不了精!即便是白龙附体,亦没用!”
喜丽一旁边接话道:“是啊!君上,长姐已传话,封口了!那日里吾等已将龙冢上逃回的妖兵灭个一干二净,此事不会传到天兵耳边里。”
“哼!一提起病狗吾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杀吾也!”载猷怒道,“速去,把喜姝给吾找来!”
“呦!君上,你的小心思写在脸上,吾等知道,知道,不就是想着让喜沫变回原来之身,欣赏美人!哈哈哈,话给你带到就行了,可否赏赐点酒宴呐?吾等饥肠辘辘,君上不心疼嘛!”喜莺娇嗔道。
“来人,排下酒宴。快,快去饮宴去吧!”
载猷好似受之不住这软腻腻、黏糊糊之言语,外加上几个女妖忸怩的身态加上暗送的秋波洒落一地,大声音道。
喜沫面无表情,坐在桌前形同泥塑一般,一声不吭。
哈哈哈
三个女妖起身,笑嘻嘻地往外走,翟坊的心悬到嗓子眼,一个转身,轱辘至一处暗角,大气都不敢呵一口,心中暗恨:“妖女,好妖女,狐狸精啊,原来喜沫非真身,其必与载猷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糟糕,真糟糕!”
好半晌,翟坊趴在暗影之中,嘴啃着地面上的泥土,心中懊恼不已、后悔不迭!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掘剑助妖出,其等哪是个善辈?!莫不是请出来害人精,媚求先遭毒手不成?
翟坊悔之晚矣,连瘸带拐奔回去,一头栽倒在榻上之时,冷汗湿透衣裳,其有一个小妾,名字唤作:芝敏,甚得翟坊宠幸。
不一时,眼见着芝敏轻轻地走上前,弯腰欲脱下其鞋,未等碰到其身,惊得其‘嗷’地一声坐起,瞪圆了一双三角眼大声呵斥道:“你,你想作甚?”
唬得芝敏踉跄往后退出数步,喘着粗气问道:“这是怎招了,要吃人不成?”
翟坊忽然间缓过神来,摩挲下额头的冷汗道:“呃,是你呀,吾以为女妖呢?”
“啊?女妖!”芝敏嘴巴嘟得老高,酸酸道,“哼,还不快说,背地里何处找女妖鬼混去了?吾非打烂你的腿!”
“唉!可别提了,老命恐都难保,还鬼混个甚么!”翟坊道,“快点,扶吾去泡腿,又摔了一跤!”
闻其言,观其面色,芝敏心中暗忖其中必有事,遂扶着翟坊去另一间侧室中泡腿。
眼见着一个硕大的圆形大木桶,半高不高,宛若千年的老树拦腰切下一截,从中抠出来一个大水槽,放满半下水,坐在其中至胸口处,泡着刚刚好。
自翟坊前番摔瘸了腿,芝敏特为其而备,命医官放了不少活血之药,泡在其中,既如温泉一般,又有一种很原始的木香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