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南风几乎在掐着时间等换值的人前来顶替,心中雀跃不已。
初春的天气渐渐回暖,营地四周的柳叶儿有了发芽的迹象,可缠丝道地形特殊,前几日才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那峭壁上西面,一整面开了火红的野梅花,在雪景中开的又妖又热烈,营里将士们兴冲冲的谈论被范南风听到时,那些字眼在她脑海里扩展成了一幅画,想观摩早有预谋。
沈良奕的邀约偏巧撞在点上,范南风欣然前往,在前往之前,她先回了营帐换了一套衣服,拿起镜子又有意的照了照整理仪容,在照的过程中猛然惊觉,自己为什么打扮上了?!
范南风吓得将铜镜扔在桌上,正巧停在了落凌匕首旁,那匕首还是第一次去缠丝道时沈良奕所赠,叫她用以防身。
范南风看了看,然后走出了营帐,不一会又转回来,拿了匕首装进衣兜,这才直奔缠丝道。
因感受不到时间早晚,又怕走大道让沈良奕久等,便抄近道走了小路。
走了刺藤遍布、人迹难寻、但缩时间的小路。
小路不比大道好走,范南风走出了一身汗,手握粗枝时不时敲打着前方开路,整个寂静的山林中,便就只留了这一种声音。
可她仍然觉得怪异。
不知为何,范南风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看似无人的枯林中,还藏着另一个人。
这让她频频回首,到最后索性停下,警惕地盯着身后茂林挺立看不到头的路,握紧了匕首。
“怎么,是在找我吗?”
突兀询问惊的范南风立即回头,转身看到来人是慕容轩时松了一口气,她将匕首入鞘,带点责备问道:“慕容副将这是搞什么鬼,鬼鬼祟祟难道是在跟着我?”
慕容轩笑了笑,笑意不达眼睛,只停留在表象,“鬼鬼祟祟的,可是你吧?放着大道不走,你想干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就是在跟你。”
“你跟我干什么?”
慕容轩又笑道:“跟你,就是想拿回点补偿而已。”
他说这话时开始逼近,范南风没有听懂,但直觉他不怀好意,入鞘的匕首又被她慢慢拔出,慕容轩看到了她的动作,却依旧笑着前进,“别紧张,这深山密林里,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慕容轩说话的同时,在她不经意间扬手洒出一堆粉末,范南风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身处山洞,阴暗的洞里只有蜡烛燃出微光,她被绑着躺在干草堆上,一旁的慕容轩拿着她的匕首,正兴致高昂地观摩。
“哟,醒了啊。”慕容轩听到响声,又见她在白费力气的挣扎,便补充道:“别费工夫了,那茯苓散的药效,你该不会没听过吧?”
范南风身体软绵绵毫无力气,闻言眼神凶狠地骂他:“你真是卑鄙!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和我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好汉!堂堂一个副将,怎么这么不要脸!”
慕容轩饶有兴趣地听她说完,不怒反笑道:“我要做的事情本身就上不得台面,还在乎过程干什么?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不就好了?我劝你还是留点力气吧,毕竟待会用力气的地方,还多着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慕容轩笑吟吟的脸上瞬间变的阴狠,却又很快再次笑吟吟,“你没有得罪我,你这样的身份,可得罪不了我。”
“那你为什么绑我?!我和你无冤无仇又没有得罪你,你到底为什么要绑我?”
“要怪就怪你,偏偏是沈良奕的弱点,而我要揪住他的弱点,拿到一些补偿!”
“补偿什么!他也没得罪你,你为什么针对他?”范南风觉得莫名其妙,很轻易的听出慕容轩带敌意的对象是谁后,就更加费解,“沈良奕才来营里多久,我天天都看着他,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得罪你的事情,反而这短短两月与营里上下都处的很好,将士们个个都很拥戴他,总是小将军小将军地跟前跟后,你又不瞎,你应该都知道!”
慕容轩脸上的假笑尽失,眼底升起明晃晃的嘲讽与厌恶:“小将军?一个战场都不曾上过的人,凭什么做小将军!一个毛头小子粉面书生,凭什么一来就爬到我头上,做小将军?!”
原来如此!
范南风忍不住笑出声,一脸了然道:“我懂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你嫉妒他官比你大,嫉妒他比你得军心,嫉妒他仕途畅通你所不及,他根本就没有得罪你,是你的嫉妒才让你看不惯他,你觉得他没资格做将军,那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他做不了将军?”
“我有什么资格?那我告诉你,”他说着卸掉袖扣撸起袖管,露出掩藏其中的疤痕:“这条疤是赤焰战所留,差点挑断了手筋,这条手臂因此不能动弹三个月,”他扒开领口露出脖子,“这条疤是斐水战所留,深可见骨,差点让我失血而死,”
他解开腰带敞开胸膛,露出更多的大伤小伤留下的痕迹:“这里的每一条,都是战场遗留的勋章!我十六岁进了沈家军,出生入死十年,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才爬到副将的位置,却已经是巅峰,再怎么立功怎么英勇,也只能是个副将,而沈良奕,一生下来就是高位!现在是小将军,之后是大将军,等到他退位,又有护国将军的头衔受人敬仰,凭什么!我用命换来的位置,凭什么被他轻轻松松就能压一头?我从底层摸爬滚打,他凭什么轻轻松松就能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