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悦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不是你让他回来膈应我,我会对他动手吗?如果我想对付他,他就不会顺顺利利的长到这么大!杜斯年,是你对不起我,我已经忍到这份上了,你还要得寸进尺,你置我与何地!”
杜斯年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愧疚,语气也和缓了些,“我不是存心要去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杜家不能没有后,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娘俩,我也顺着你的意,把他们安置在y国,二十多年,他们都没有踏进帝都半步,这是我对你的爱重,可你也得理解理解我,我年纪大了,这时候再不培养接班人,还要等什么时候呢?”
这番话,已经表示杜斯年放低了姿态,但齐悦并不领情,甚至让她越是愤怒,“我理解不了,你想培养接班人,可以培养瑶瑶,她不是你生的了?”
“她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子也能留在家里撑门户,大不了我们招上门女婿,将来生的孩子姓杜,还不是流着你们杜家的血?”
杜斯年渐渐也烦躁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那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齐悦像是豁出去了,声音又冷又狠,“你只所以觉得不一样,那是因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可我没有,我就只有这个女儿了,齐家的一切就该都是她的,我绝不会让别的野种来坐享其成,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你!”
“别逼我,杜斯年,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反正,我不会让一个野种登堂入室。”
杜斯年拿手指点着她,颤了半响,却没说出什么来,最后无力的垂下,叹声道,“你以为我今天提醒你,只是为了那孩子?”
“不然呢?”齐悦冷笑,“难道还有那个小贱人?”
“你啊,你这脾气若还是不肯改改,早晚有吃亏的时候。”杜斯年疲惫的摇摇头,“你知道,回家前,谁给我打电话了吗?”
“谁?”齐悦随口问。
“蒋朕。”
听到这个名字,齐悦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别跟我提他。”
若不是他,她的儿子也不会出事儿。
杜斯年却没顺着她,“他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警告,你这回派去的人不但伤了那孩子,还吓到了他的女朋友,他很不高兴。”
齐悦冷笑,“他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当初,他害了阿衡一条命,我生不如死,我也没找他拼命不是?别说只是吓着他女朋友,就是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也是他欠我的。”
“你最好别有这个想法。”杜斯年眯起眼来,语气郑重了几分,“蒋朕跟我说的很明白,那个女人是他的逆鳞,你可以报复蒋朕,但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
“否则如何?”齐悦不以为意,“当我怕他不成?”
杜斯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忽然觉得有点陌生了,究竟是怎么让她变得这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就是他都不敢在蒋朕面前托大,但她却是这副不把蒋朕放在眼里的样子,想当年,齐家的大小姐是何等的端庄矜贵、优雅知性,谁能想到,现在却是面目全非,他没了劝说的兴致,漠然道,“随你吧。”
说完,就起身要走。
齐悦拦住他,“让那个野种马上滚回y国去,不然,别怪我再对他动手。”
杜斯年头也不回的道,“你以为他对我言听计从吗?他翅膀硬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我能随意左右的。”
“你不是他老子吗?”
“我还是你丈夫呢,我能管的住你吗?”
“……”
帝都的事儿,杜若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杜斯年说的没错,他早就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了,他有自己的打算。
救赎车一路疾驰回了县医院,杜若被推进手术室,叶桃夭见他的保镖陪在左右,就没紧跟着去,而是等着蒋朕过来。
蒋朕的车就守在医院的大门口,等到救护车停下,他从车里出来,迎着叶桃夭走过来,脚步比以往都要快一些。
“有没有事儿?”离得近了,他上下打量着了一遍,直到没发现任何受伤的地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好好的。”
是啊,她好好的,但有一种伤是看不到的,她问,“你什么时候安排了人保护我?”
“就你去村里这几天。”蒋朕说完,补了一句,“我可不是让人监视你,是保护,好看的女孩子出门在外都不安全。”
叶桃夭心情再抑郁,听到他最后那一句,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还以为你是不信任我,怕我把你绿了。”
蒋朕勾起唇角,反问,“你会么?”
“难说,有比你更好的男人,说不准我就喜新厌旧了。”叶桃夭跟他开着玩笑,缓解了情绪,见韩长渊把她的行李都拎了过来,又提醒他把杜若的行李帮忙送到病房去。
韩长渊应了。
蒋朕握着她的手,往手术室走,“我们也去看看吧。”
“嗯。”不去的确说不过去。
到了手术室外,齐行已经等在那儿,之前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就没跟着司机去接人,见到俩人过来,先跟蒋朕打了声招呼。
蒋朕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齐行倒也不上赶着讨好巴结他,转头问叶桃夭,“惊动村里了吗?留下善后的人你可交代他们怎么应付了?”
叶桃夭道,“杜若的保镖留下一个,对这种事,他们应该都有应对的章程,想来不愿意闹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