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有楚霸王的本事,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楚霸王用啊!人家那是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的大男人,且身体健康,没毛病!咱们这身体可是青春娇柔的大美人,且身有隐疾,稍微用点力就吐血那种,需要静养!静养!你晚点再过来是可以,但看看形势就行了,最多再口头鼓励一下他们,可千万不能再自己上了……”
石韵没有立刻答应,“晚点过来先看看形势再说。”
…………
蒙古大军这一日兵分三路,同时进攻了京城的德胜门,安定门和西直门。
好在虞尚书军令严明,调派得当,三处城门的守军虽然死伤惨重,但都拼死挡住了蒙古大军的进攻。
鏖战持续到午后,蒙古人眼看久攻不下,自己一方已经人困马乏,损失惨重,只得退兵休整。
虞尚书命人上报三个城门的守军还有后续驰援队伍的伤亡情况。
德胜门出城迎敌的两万人损失了一万五千人,主将阵亡,副将重伤;
安定门出城迎战的两万人损了一万两千人,主将,副将均已阵亡,由后来从东直门调派过去的常轼携将军暂代主将之职;
西直门情况稍好,出城迎战的两万人损失了八千左右,主将和副将都是轻伤,其中主将是擦伤了两处,不碍事,明日还能再战,副将伤了手臂,职务已由陈虎将军暂代。
一番清点下来,德胜门形势最为严峻,已经没了守城主将不说,副将伤得也只剩下一口气,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明日定然是没可能继续上阵。
然而朝廷这边已经无将可派!
聚集在临时议事处中的官员们都面面相觑,全都能从各自的脸上看到一片惨淡的愁容。
他们这些朝廷官员为了这场守卫京城的战事呕心沥血,竭尽所能地调兵调粮,安抚民心,有不少人连自家的棉被和存粮都捐出来了,多少都存了破釜沉舟的的心思。
然而守城战第一天的战况就如此惨烈,实在有些动摇他们的信心。
只有站在正中的兵部尚书虞岘不动如山,一张十分方正的脸上满是坚毅镇定之情。
缓慢地环顾一周,如炬目光扫过各人的脸孔,将众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后才开口。
声音沉稳,一字一句清晰传入大家耳中。
“诸位不必太过紧张,今日的战况确实惨烈,但并非坏事。我们诚然是损兵折将,损失了不少人马,但敌军也绝不轻松,既然我们今日能挡得住,那明日,后日就也能挡得住!敌军长途跋涉,必然疲累,现在能勇悍作战,凭的是一股狠劲,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我们坚持住,三两日之后,敌军的士气必然低落,到时就是我军驱逐鞑虏之时!”
众人不语,都知道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第一日就守得如此艰难,大颛折损了数员猛将,德胜门已经没有了守将,后面几日能用的兵将只会越来越少,守城越来越艰难。
沉默片刻之后,常阁老道出了大家的心声,“虞尚书所言在理,只是明日德胜门派谁去守才好?这却是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虞岘拿起了那块德胜门守将的令牌,一挑眉,“明日我亲自去——”
话没说完,身边忽然伸过来一只纤长玉手,一把将令牌按住,顾真人那清冷霸道的声音随之在耳旁响起。
“明日本真人来守德胜门!”
虞岘愕然回头,先被映入眼帘的诡异面具吓了一跳。
忙定定神,暗骂门口守卫没用,朝廷重臣商讨军机要务的地方竟都让人随随便便闯进来。
正色道,“真人,本官已决定明日亲自出城迎战。”
石韵却问道,“赵长健退回来了吗?”
虞岘脸色顿时一黯,他一直盯着德胜门,因此对这边的情况知道的很清楚,沉声道,“真人救下赵将军后,他又奋起冲杀,深入敌军,斩了不少人,可惜没能坚持到敌军退兵,最后——力竭而亡。”
他知赵长健是最早追随顾真人的三千营将士之一,对她十分忠心虔敬,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不会好受。
只是隔着张狰狞的面具,完全看不到她的神情。
石韵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虞岘,“顾真人?”
石韵抬起眼,同时五指收拢,将按在手下的令牌强行拿了过去。
虞岘只觉得一股巨力从令牌上传来,虽然不想松手,却根本抓不住,眼睁睁让它被顾真人拿了过去。
虞岘神色一凛。
他知道顾真人有本事,但此人他根本管不住,如何敢放她去守最重要的德胜门。
沉声道,“顾真人,此乃军机大事,不可儿戏!”
石韵冷冰冰看着他,“本真人像是在儿戏吗?”
虞岘无奈之下,只得把陛下搬了出来,“真人身负守护陛下的重责,便应守在宫中才是,况你上了战场,只怕陛下要担心。”
石韵摆手,“陛下身边的护卫我自有安排。”忽然靠近一些,低声道,“我知道虞大人在顾虑什么。放心吧。”
虞岘心中一动,以为她会同意和之前的守将一样,主动出城迎战。
只要顾真人能保证不违抗军令,那便能让她守德胜门。
迟疑看着她,“那陛下那里——?”
石韵当着众大臣的面叫过随行的一名锦衣卫,“去宫中禀报陛下,德胜门守将今日一死一伤,明日无力再战。所以我明日要暂代德胜门守将一职,宫中守卫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