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会怪你,哥哥是个好皇帝,天下百姓,都知道。哥哥一路走好。”晋王将头抵在官家肩膀上,许久悲恸不已。
于平安和李桥上前,太医也上前。
半晌后,于平安往外间走,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陛下驾崩。”
众人跪了一地,开始悲痛哭泣起来。
这时候,哭的出哭不出都要哭。
倒也没人检查你是不是真的哭了。
只是你姿态也做好。庄皎皎是跪在王妃后头,反正用帕子掩面肩膀抖动哭着呢。
赵拓赶来晚一点,也跪在宗亲们里头哭。
等大行皇帝装殓了,才能见钟声。
敲钟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宫中到处都是白,庄皎皎几个也赶着从府里拿来孝衣都换上。
更衣的时候,她将指月打发回去了:“看着园子里,叫人都换上,不够就去庄子上找。关好门,叫米娘子看住云氏和她的孩子。告诉云氏,就算酒席不摆了,她也是在正经妾室了。身份我给她换了,她就是良人了。”
“是,奴出去,叫丹珠进来吧,望月一个人也不成。”指月道。
“你出去,叫丹珠翠珠都来吧,望月也熬了一天了,我大约晚上才能回府。”庄皎皎道。
望月说不累,但是还是没叫庄皎皎改了心思。
她在宫里基本没有别的事,就是跪,磕头,哭。
听见了钟声之后,汴京城各处都换上的素服。所有王府里都挂白。
民间倒是不用这么挂白,但是也禁三个月的婚嫁。
庄家孙大娘子也是一早置办好了各种东西,其实这段时间,整个汴京城里不少人家都预备了。
此时该换就换上,本来按照他们家六品官的门第,是不用太在意的。
三个月半年不婚嫁就行了。
当然了,子弟也不能去喝花酒什么的,这也是不行的。
可因为有庄皎皎,他们家亲家是晋王府。
或者说,如今可以说,亲家是新陛下。
再没有晋王了,如今也该叫一声官家了。
自然不同,自然要注意。甚至得挂白。
庄守业一时间是乱套了,还好大娘子镇定,很快稳住。
“皎皎要是随了你,如今在宫里可如何慌乱呢?”孙大娘子无语道。
庄守业也不恼:“娘子说的很是,还好不随我。”
孙大娘子无话可说了,你还挺骄傲呗?
倒是杨小娘,确实是又高兴又担心。
这府里孩子这么多,就没有一个比她的孩子出息的。
可又担心,宫里日子是好过的么?怕是艰难。
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坐卧不宁。
庄皎皎此时是没法给他们送信,人在宫里,而指月几个出去回了府也不能轻易出来走动。
这时候,就是不许任何人乱走动。
被抓住就是死罪。
所以孙大娘子只能安慰他几句,最要紧的是要去陪着老太太。
老太太岁数大了,轻易京东不得。
不过,老太太才不是庄守业那样呢,她见了他们两口子就问:“都打理好了?咱家可不能出错的。”
“母亲放心,都好了。”孙大娘子道。
“那就好,之前也没琢磨,如今这样,倒是处处小心些好。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好在,守业也不是个惹祸的性子。孩子们还没出动呢。”老太太笑道。
“是呢,如今还没什么消息,只是知道是陛下驾崩了。还得等。”孙大娘子道。
“不急,日子还得过,你们早上也没吃吧?叫人摆上,我们娘三个一起。”老太太道。
很快就摆上,三人用起来。
娘子和母亲都这般淡定,庄守业也渐渐淡定了下来。
另一头,宫中庄皎皎和赵拓可算是说上话了。
都是累的厉害,赵拓看庄皎皎脸刷白:“这是怎么了?”
庄皎皎蹙眉:“没事。”
“怎么能说没事,脸色都不好。”赵拓也皱眉:“实在不行就回去,我想法子。”
“你别,我没事,就是……忽然小日子到了。我已经处理过了。昨夜没睡好,难免的。”关键是,不光没睡好,还饿。急吼吼的忙到了半上午,哪有一口吃的一口喝的?
“那你要点什么?我给你弄来。”赵拓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虽说大日子里,你自己有什么都要克服着。但是……看着自家小娘子这样,还真是怪不舒服的。
“都不用,咱们不能说太久的话,晚上回去就好了。”庄皎皎忙道。
赵拓叫她走了,只是皱眉更深了。
到底还是拐了个弯,找到一个宫中资历深的女使问:“这位姐姐。”
女使一见是他,哪里敢受礼:“殿下。”
她聪明的一叫,反正日后就是了。
“请教姐姐一件事,这……女子小日子来,瞧着脸色十分不好,该有些什么能好点?”赵拓也是没羞没臊的。
女使脸都红了,也是个机灵的:“若是实在不能静静躺着,最好喝些热乎的红糖水,暖和了就不疼。”
赵拓一愣:“很疼?”
“这,因人而异的,有的人疼的不能下地。如果殿下说的脸色十分不好的话,许就是疼了。”女使忙道。
“那劳烦姐姐一件事,我不好离开承德殿太久。姐姐可否帮我弄些热的喝的塞给我家娘子?我此时没带什么钱在身上,这个给你。”说着,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佩来。
女使笑着接了:“殿下放心,奴定然都办好。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