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贺道:“晋王府解围之后,羽林军就换了统领。之后皇上、皇后移驾回宫,他就一同去了。现在长安如此危急,他们应该还有要事需部署吧!”
白锦玉点点头,钰贺讲的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也不甚详解。不过经过她的叙述,白锦玉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概貌,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完全镇压了这次政变,但是局势已经比昨天大有好转。
白锦玉朝窗外眺了眺,欣慰道:“府里好安静啊,那些王爷也已经走了吗?”
钰贺随着她看了看窗外,道:“嗯,除了个别还没有醒的,大部分亲王都已经由专门的侍卫护送回诸王府了。”
“没醒?”白锦玉联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睡了一天,道:“是和我一样吗?”
钰贺点了下头。
白锦玉扶了下头道:“怎么回事,我昨天也是,居然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犯困……对了!”她突然想起道:“是那鸡汤!我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听见郑王……呸,是那个叛贼说什么鸡汤!”
“对,”钰贺道:“昨日郑王……呸,是那个叛贼把王爷们监视在客房和前厅。到了晚间的时候,有几个王爷开始煽动众人声讨那个叛贼,他们说了很久,确实有一些原本中立的王爷被说动了。那叛贼怕如此下去会形成气候,于是就派人煮了一些夜宵送给各家王爷,那些夜宵里好像放了催眠的药物。”
“啊?”得知自己喝的是催眠汤,白锦玉有些哭笑不得。对郑王来说,昨天的那几十个王爷其实很不好处理,他们是人质,但却是一批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的人质,毕竟如果郑王他真能当上皇帝,还需要这些皇兄皇弟的认可。
这些皇兄皇弟,很多都是咸鱼,只要不割损他们的俸禄和土地,谁当大徵的皇帝他们根本无所谓,但如果伤了他们,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一天都没有进食了,我让人给你拿一些吃的来吧!”钰贺关心道。
白锦玉自己感觉了一下,还真的有些饿了,眼下心头也稍稍宽解,便道:“好,吩咐黄姑吧,让她去给我拿点吃的。”
钰贺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她越过屏风,拉开房门,对着外面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又回到了白锦玉的床边。
“公主,我醒来的时候看你在我身边,你是不是照顾了我很久?”在等候黄姑的间隙,白锦玉问钰贺。
钰贺嗯了一声。
白锦玉心中感动,微笑道:“谢谢你。”
钰贺的神情有些斟酌,迟疑了片刻,她支吾道:“那个,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公主?”
白锦玉笑道:“不叫你公主……那直接叫你钰贺吗?呵,这样不太好吧,你毕竟就是公主啊,而且你还是正房,我只是个侧室,怎么样也得表示表示对你的尊重吧?”
白锦玉笑得没心没肺,可没过多久,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因为钰贺的小脸越来越紧绷,她这才知道钰贺并不是开玩笑。
白锦玉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问:“你是说真的?不让叫公主吗?”
钰贺凝着脸不说话。
这幕让白锦玉想起了闻玲,闻玲就这样常常因为她无法理解的点生气。不过,她对这种状况比较有经验,顺着她就完事了。更何况钰贺只是让她不要用一个显得生分的称呼,和闻玲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戳了戳钰贺的脸颊,道:“好吧,别板着脸了,我就叫你钰贺,好吗?”
钰贺捂着脸颊,当即就脸色就转好了,微微绽出一笑,眼神清澈而动人。
正在此时,房门被扣响了两声,钰贺提声道:“进来!”
她语气突变威严,与她前一刻画风迥然不同,白锦玉心道神奇。
下一刻,四个年轻的侍女手捧着食盘鱼贯而入。钰贺起身,指挥着她们将东西一一地放置于桌上。
接着,又有四个侍女走了进来,她们轻移莲步,走到白锦玉的床前,整整齐齐站成一排,一个个手里都端着东西,齐齐对着白锦玉欠身请安:“娘娘千福!”
白锦玉懵了,没来由一阵紧张,赶紧掀了被子,双脚落地在床边坐好,问:“黄姑呢?这些是……”
钰贺道:“那个黄姑又老又丑,怎么好来服侍你?不过她是你陪嫁过来的人,把她赶走你肯定不高兴,所以我让她去歇着了!”
“啊?”白锦玉一脸发蒙。
然而钰贺并没觉得不妥,她向那四个侍女稍稍扬了扬下巴,为首的两个侍女就走上前来。
一个侍女手里端着个银盆,银盆里蓄着水,一块金色的锦帕漂在上面。另一个侍女素手将锦帕捞起、拧开、摊开,微笑着靠近白锦玉,俯身为擦拭起脸蛋。
白锦玉目瞪口呆外加受宠若惊,连声说着“使不得使不得”抢过锦帕自己胡乱擦了起来。
那侍女笑着抢过锦帕,道:“娘娘不用见外,就让我们服侍你吧!”
白锦玉何曾受过这种排场,微微窘迫道:“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叫人帮我洗脸呢?”
那侍女扑哧一笑:“奴婢就是干这些活儿的,如果娘娘不让奴婢做,那奴婢可就要丢了饭碗了!”
说着,她看了钰贺一眼,钰贺抱着手,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话说到这份上,白锦玉不好再拒绝,遂像个人废人一样,由着这侍女给她擦了脸又净了手。
脸和手洗完,两个侍女高兴地退下,虽然不知所以,但白锦玉切实觉得她们是真的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