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你偏不信,现在栽了吧。”林嵯从房梁上跃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孟竹舟不温不火道:“我套不出话,你很开心?”
“那当然。”林嵯躺在江半夏之前坐的位置上:“当初竹舟先生坑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现在你被人坑我当然开心。”
孟竹舟嗤笑一声:“这个女人太过聪明又喜钻营,我套不出话很正常,不过放在你身上,可不是件好事。”
“你什么意思?”林嵯最烦这些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她看不上你。”
“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毒,不祝福也就算了,居然还诅咒。”
孟竹舟起身招手,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凌将他扶稳。
“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且等上三四年再看。”
“我呸,等上三四年,娃儿都大了,信你个鬼!”林嵯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被孟竹舟诓骗的经历,自己再信孟竹舟他就是傻。
说完林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道:“不和你多说,我赶去街上装偶遇,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在我成亲那天多随点份子钱。”
孟竹舟叫住林嵯:“你如果真的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拿出足够的‘诚意’去求她干爹,这样比你现在追着她跑要靠谱。”
“你开什么玩笑?”林嵯包臂道:“让我去求阉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更何况强扭的瓜不甜。”林嵯翻了个白眼:“别人强扭瓜还能凑活过,我要是敢强扭这妞的瓜,她还不剁了我。”
见说不动,孟竹舟索性就由着林嵯瞎来。
在思考问题上林嵯和孟竹舟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同,孟竹舟更在乎结果而林嵯在乎的是过程。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孟竹舟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快速达成目的,他不在乎当事人如何去想,只在乎能否达成,林嵯与之相反,他更在乎过程,并不是毫无快乐的达成目的。
这也是普通人与谋士之间的区别。
何乔倚老老实实的等在北里外的老槐树下,这片地汇集了京都的三教九流,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少来这边巡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里的水深,各家背后都有人,所以很难管。
狗日的老大,自己去爽,让他等在外面,吃的一口好菜,到现在人还没出来。
何乔倚等的腿酸,他眼看着树梢上的月亮升至半空,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可就是不见江半夏的人影。
“该不会是真的耍我吧?”何乔倚小声嘀咕着:“要不进去看看?”
他前面虽然在心里骂过江半夏但理智告诉他江半夏做事不是空穴来风,叫他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于是何乔倚强压着不耐烦继续等在原地。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江半夏姗姗来迟,她拎了包酱肉,优哉游哉的漫步在灯火通明的北里。
“老大您可算来了。”何乔倚露出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再等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发火。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况且他还是个人。
江半夏听出何乔倚话中的不满,于是她将手中的酱肉往前一递:“听人说北里有家妓馆的酱肉不错,我特地为你买的,因为不认识路所以耽搁了时间。”
刚出锅的酱肉包在草纸里,浓郁的肉香挡都挡不住。
“好香。”何乔倚耸动鼻翼,深吸一口气全是酱肉的香味。
光是闻这么一下就觉口齿生津。
“趁热吃好吃。”江半夏席地而坐,解开草纸递给何乔倚。
何乔倚咽了口口水:“这些都给我?”
“专门买给你的。”江半夏点头。
“那我不客气啦。”何乔倚双手捧着酱肉,一口下去大块咀嚼,边吃他边夸。
酱肉吃了一半,何乔倚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看着手里的肉他不禁哀嚎,自己居然被一块酱肉收买了。
“好吃吗?”江半夏瞄了眼表情精彩的何乔倚,然后把眼睛看向别处,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何乔倚还真是好骗,一块酱肉就消了气。
“老大您今个来北里是要干什么?让我等在这里有什么吩咐?”何乔倚虽然气消了,但还是想知道江半夏为什么要让他等在这里。
“来这里找个人。”江半夏糊弄道:“让你等在这里是接应我。”
之前她怕有危险,所以做了两手准备让何乔倚在外面接应。
江半夏模棱两可的两句话让何乔倚脑洞大开,脑补一出老大为救风尘女,大战青楼的戏码。
“老大,也不是我说您,您要是真的喜欢不必藏着掖着。”何乔倚开解道:“知道你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都愿说,但这种事情不能不说。”
江半夏愣了愣,何乔倚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都是些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
“您也别立马否定。”何乔倚从怀里掏出件素色丝制肚兜,展开给江半夏看:“那姑娘都愿意将这种贴身之物给您,肯定是对您芳心暗许,现在不去表白心迹还等什么时候。”
看到肚兜的瞬间,江半夏脸色骤变,如果用颜色来形容,大概是又青又红。
何乔倚不光不心虚反而满脸求夸奖:“老大,要不是我今天洗衣服时发现了,您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呵呵,江半夏毫无意义的笑了两声。
她该说什么,是夸赞何乔倚聪明呢,还是夸赞他机智。
林嵯赶来时,远远地就瞧见江半夏和她手下的小跟班蹲坐在槐树下,两个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