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饭怎么能行。”林嵯张口就来:“大晚上不吃饭伤身体。”
说着他抄起碗拨了大半盘菜,想着江半夏力气大吃的肯定多,于是又结结实实的压了一碗杂粮饭。
“林总旗,您这是?”何乔倚满头雾水。
“晚上不吃饭不行,我这就给她送过去。”林嵯热情的不得了。
“别别了吧,老大晚上睡得早,不喜欢别人去她屋子里坐”何乔倚试图阻止林嵯作死。
这样好的机会,林嵯怎么会放弃,他用眼神安抚何乔倚,送个饭有必要这么紧张?
那女人只是凶了点,又不要命。
……
夏日暑热,江半夏受不了满身黏腻,就在房中打了些水擦拭,何乔倚可以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乘凉,她可不行。
所以每到傍晚,她早早就进屋休息,一是真的累,二是只有她一个人时候可以穿的松快点。
“睡了吗?”林嵯蒲扇般的手敲上房门,习惯使然,他敲门挟着股抄家的味道,震的江半夏从床上跃起。
江半夏皱紧眉头,这个点会是谁?
“江小兄弟,开门呐。”林嵯大大咧咧道:“晚上不吃饭怎么能行?”
江半夏隔着门冷淡道:“多谢好意,我已睡下,不便开门。”
“这会儿睡什么劳子觉?”林嵯拆台道:“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出来和我们聊两句嘛。”
“你不应声,我就当你同意了?”林嵯伸手做推门状。
这个林嵯最近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总是盯着她不放,难道自己当初计划杀他的事情被发现了?
江半夏停在原地,这样一想似乎也能解释的通林嵯目前对她的诡异态度。
“我进来了啊?”半天听不见屋里的动静,林嵯以为江半夏正害羞着举棋不定呢,于是他决定主动点。
正当他推门时,手下突然一松,失了力道,一个踉跄跌进屋内。
昏暗的光线下,他见余光中落着截本白色裙摆,往上看,漆黑的乌发披散在江半夏的肩头,如云似绸,衬在脸侧,黑白分明,分外惹人注意。
江半夏瞥了眼林嵯手中捧着的碗,回手关上房门,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看似不经意实则深思熟虑。
“说吧。”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林嵯。
江半夏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能不结仇就尽量不结仇,之前想杀林嵯是怕身份暴露,如今在庆文帝面前过了明路,心里多少有了底气。
她的意思很明确,能和解就尽量和解,和解不了再动手也不迟。
说说什么好,林嵯脸色爆红,没想到江半夏竟已知晓了他的心思!
憋了半天,林嵯脑袋梗住了,捧着碗往前一推直憨憨道:“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江半夏: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半夏直接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林嵯手足无措的挠头道:“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凑活过日子。”
说完林嵯面部爆红,然后睁着双亮闪闪的眼睛盯向江半夏
江半夏:???
过都是什么和什么?
气氛陷入僵持,两边想的完全不是一件事,堪称鸡同鸭讲。
“啥凑活过日子?”何乔倚的声音突兀的在门外响起:“林总旗你要和老大合租?”
何乔倚这么一插科打诨,尴尬的气氛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林嵯表情挫败,自己第一次认真用心讨女孩欢心,没想到最后竟这样草草收了场。
江半夏哪里知道林嵯的心思,她以为林嵯在开玩笑,于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应付了过去。
南北受灾程度不尽相同,各项款项、人事调动都逐一经由司礼监、内阁共通商议。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锦衣卫依旧有条不紊的补充人手。
暂领北镇抚司大小事务的朱三十六叫来江半夏,言简意赅的发布任务,意思很明确,‘你这个百户,走了关系,有没有本事,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一遛,不要一天到晚吃空饷不干事。’
于是朱三十六就将锦衣卫初选的差事派给江半夏,让她来主持。
锦衣卫选拔十分严格又不拘泥形式,有本事且对自己长的很自信的良民都可以一试。
且不说别人,光拿江半夏自己认识的几个同僚来说,各个腿长腰细,肩架高耸,露出的肌肉坚硬如铁,各个都是一拳能捶死人的存在。
完美阐释了‘虎臀蜂腰螳螂腿’。
这样苛刻的选拔条件,每年还是有人挤破脑袋来应选。
“现在已经宽松多了。”何乔倚抓了把瓜子缩在北镇抚司衙门的角落里偷吃。
“以前成祖定下选拔锦衣卫的标准那才叫一个严格,光是长的够格不行,还要擅走、擅跳、够狠有耐力。”何乔倚咋舌:“这些拿到现在考,我一定过不了。”
毕竟用人的地方越选越多,条件只能逐渐放宽。
江半夏深思熟虑,既然由她来主持初选,何不按照以前的规矩来一遍,看一看究竟能选多少人。
“老大~”何乔倚咽了口吐沫,他感觉江半夏的状态不对,像是要搞事的样子。
“嗯?”江半夏问道:“你想说什么?”
何乔倚:“老大,差不多就行了…兄弟们都不容易。”
参加锦衣卫选拔的汉子们早闻风声,听说负责本次初选的上官姓江,这位姓江的上官可不得了,据说是东厂提督的干儿子,人在厂卫中得了个江爷的称呼。
厂卫中除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