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被她直白大胆的言论震惊到了,手中的筷子都落了地。他咽下一口唾沫。
“沈枝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我说我们要不劫狱吧。”沈枝雀耸耸肩,神态轻松。
楚时溪终于出声了,他敛容屏气,微微蹙起眉头,不赞同地望向沈枝雀。
“师姐,这种事情还是慎重些比较好。劫狱这种事,要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那可是会惹来杀生之祸的。”
“是啊。小丫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莲华先生面露犹疑。“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麻烦吧,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挺好的。”
接连被两人否定了自己的观点,沈枝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她的确很喜欢现在这种平静和谐的生活。
但是某些东西并不是她去能够掌控的。就像往往你不去招惹麻烦的时候,麻烦就会主动找上门。
如果这一世,她不抓紧一切机会,取得先机,为之后和李烜明的斗争提前做出准备,那么未来当李烜明掌握主动权时,弄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楚时溪发觉沈枝雀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说却不能说。
楚时溪忽然想起来,一开始和他师姐接触的时候,他师姐身上就好像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后面一连串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他早就把它遗忘在了脑后。
究竟是什么呢?
他很想直接向沈枝雀讨个说法。可当看到沈枝雀纠结迷茫的模样时,他又瞬间不是那么想知道答案了。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拥有什么秘密,楚时溪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譬如这一次也是。
楚时溪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清楚的认识到他师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至少她会主动做某件事情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可以得到东西。
如果师姐真的想要去劫狱救人,那他就奉陪到底。横竖凭他北滨王世子的身份,威吓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是绰绰有余的。
顷刻间,楚时溪伸出手握住了桌下沈枝雀的柔荑,态度已经软化不少。
“算了,师姐你想干就去干吧。反正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能够帮你挡过去。”
沈鹤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雀丫头,心里头心疼的紧,他纠结了半晌,最终总算是同意了。“雀丫头,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师傅都会支持你。”
顾白恍然大悟,“对啊,我也是有爹的人。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我就叫江舸去通知我爹不就好了。”
突然被点明的路人江舸:我才不给你当工具人,谢谢。
莲华先生不服气,“你们靠爹做什么,没志气,像我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号,大家都得敬我几分。”
顾白大大咧咧的揭穿,“因为你再过几年就跟我爹一样大了啊。不是我们靠爹,是莲华先生你太老了啊。”
莲华先生:有被伤害到。
沈鹤:有被误伤到。
正所谓杀人诛心,无心之言更是杀人不见血。
莲华先生被顾白这致命一击气的老脸通红,他站起来,双手叉腰,不服气嚷嚷道。
“你这臭小子,老夫看你就是活腻了,你说!我哪里老了!”
顾白皱起眉头,很真诚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莲华先生。
“你眼角已经有皱纹了。”
莲华先生感觉自己深深中了一剑,偏偏顾白还要继续补上一句。
“你都自称老夫了,难道还不老吗。”
莲华先生气的跳起来。
“你这臭小子,跟我出去,我要跟你决斗!老夫明明才到而立之年,男人三十一枝花听过没!今天我就要好好让你见识人生的残酷。”
沈鹤嘴角抽搐,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莲华先生是不是最后被他摁在地上摩擦来着……
事情果然如同沈鹤所料,莲华先生又一次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这次他们比试是正儿八经的轻功。
莲华先生一开始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经过了沈鹤以前的严格训练,肯定比得过顾白这个小毛孩。
可他忽略掉了平时沈鹤叫他练功时,他都偷偷摸摸找借口溜掉了,要不然就是马马虎虎应付过去,所以压根没什么大长进。
而顾白呢,他本来就一腔热血想着未来有一天能在江湖中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轻功基础本来就不错,只是有一个武功更高强的江舸在身边做侍卫,他日常中压根就没有展示的机会罢了。
再加上之前在邱家时,顾白一脚差点踹烂了邱全睿的命根子。他那时害怕邱家人过来找麻烦,这几日便更加刻苦练功,有时候,楚时溪起床读书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一起出来练功。
在汗水的灌溉下,他的轻功比莲华先生那三脚猫功夫不知道好上多少,轻轻松松取得胜利。
莲华先生对这个结果感到不是很满意,后面又逼着顾白跟他比试了一方爬树同样输了。
顾白坐在树干上摸了摸头,笑的傻乎乎的,“上面风景好好啊。”而爬到一半就因为害怕没有继续的莲华先生瑟瑟发抖,最终还是在沈鹤的帮助下,从树上下来了。
莲华先生一天内接连两场比试都是以失败告终,万分不甘心,最后竟然厚颜。
这种行为不仅遭受到了顾白的强烈反对,还被沈鹤嫌弃地嘲讽了几句。莲华先生彻底心如死灰,在内院里找个角落就开始画圈圈。
至于沈枝雀先前提出的劫狱一事,大家默契的同意了。就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