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行了五日有余,一路上萧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第五日正午过了三刻,几人终于是顺利的到达了苗疆境内的一个小城。
出乎意料的是,萧飖几人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杀手,也没余遇到马家的人前来阻拦,一切都有些顺利过头了。
进入城中,便是一番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景象。
苗疆的建筑不似京城那般规整,而是有些参差不齐的,房屋样式很多,但每一个样式似乎都在历史上某一时间段流行过,一眼望去,有一种错落的美感,似乎能将古往今来的辉煌时光尽收眼底。
苗疆当地的民风开放,未出阁的姑娘也能在街上毫无顾忌的行走、与路过的年轻人搭话。
这里的人都喜欢穿一些颜色鲜艳的衣服,喜欢银饰,这样的穿着很是讨喜,他们的口音有些奇怪,但与京城相差不大,应该是苗疆的方言。
城中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蛊盅,从外面看隐隐有些紫色的光芒,萧飖初来乍到,也不知那是干什么用的。
她悄悄问了山鬼,山鬼说这些门前的蛊盅都是防贼用的,夜晚时一旦有人踏入家门,这些蛊虫便会大声的叫唤,听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看门狗。
萧飖等人找了一家地方人开的客栈,暂且住了下来,客栈中的陈设也是令人称奇,这里几乎每个房间都挂着一些看起来十分奇怪的画,厅堂中尤其的多。
宇文璟付了房钱之后便拉着萧飖上楼了,本意应该是让他们自己自己付自己的房钱,谁知山鬼和南宫佛莲竟然直接和宇文璟挤到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中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宇文璟的脸色一度十分难看。
萧飖轻声的咳了咳,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道∶“山鬼,苗疆这地方你熟,你来和大家说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山鬼温柔的笑了笑,十分耐心的讲解道:
“如你们所见,在苗疆,蛊术与每个人都是密不可分的,但真正能掌握蛊术精髓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江湖中有一个以苗疆蛊术著称的帮派——玄阴教。他们可以说是苗疆蛊术最为精绝的一群人。”
萧飖单手托腮,道:“那……我们要去拜访这个玄阴教总舵吗?”
山鬼摇了摇头,道:“玄阴教出了名的阴损,经常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而且,他们一般情况下不帮外人。”
“那……除了玄阴教,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自然是有的。”山鬼微微一笑,道:“玄阴教的师祖婆婆为人和善,她住在苗疆的深山古墓之中,我与她有几分交情,我们可以去找她,但前提是……我们的行踪必须隐蔽,不能被玄阴教的人发现,婆婆隐居避世多年,我也不想给她带去麻烦。”
萧飖笑道:“那还不简单,大路朝天,玄阴教的人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我们只管走自己的路便是了。”
山鬼点头,谨慎道:“话是这么说,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要蒙面,以免惹麻烦。”
几人又收拾了一番,吃了点东西,将马匹交给客栈老板照顾,傍晚的时候,几人蒙面离开了客栈。
出门之后却有些奇怪,明明是快入夜的时候了,街道上不知为何反而热闹了起来,四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街道两边有各种摊位,卖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街上的人身着彩色的衣装,有说有笑的逛着。
人们大多戴着一些妖魔鬼怪的面具,看样是是在庆祝什么节日。
山鬼默默的算了一下日子,蹙眉道:“糟了,今天是苗疆的祭神节,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祭神节?”萧飖问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节日?我怎么感觉这些人好像特别的兴奋。”
山鬼解释道:“这是苗疆人为了纪念巫蛊之神设立的节日,在这一天里,玄阴教的人会倾巢出动,在街上游行、组织群众、主持祭神大典……苗疆人极其崇敬巫蛊之神,这种时候城边附近所有的人都会来城中参加祭神大典,我们这个时候出城恐怕会被发现……”
“原来如此。”萧飖了然,道:“没事,反正这段时间我的伤也没有复发,咱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险出城,明天再出去也是一样的。”
“恩。”山鬼点了点头,萧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宇文璟和南宫佛莲,真像是两个哑巴,一句话也不说,萧飖顺着人流又走了一会儿,眼神也街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吸引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四周出现了更多戴着面具的人,萧飖下意识的去抓宇文璟的手,却抓了个空。
萧飖急忙转身看向原来宇文璟站着的的地方,发现早已经空无一人。
萧飖蹙眉,道:“怎么回事,宇文璟不见了?”
她又转头看向山鬼,发现山鬼也不知所踪。
“看起来,我应当是和他们走散了,但……这怎么可能?”
萧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山鬼和宇文璟的轻功不差,就算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也应该可以跟上来才对……
尤其是宇文璟,他断不会主动离开萧飖身边。
萧飖冷静了一下,离开人流钻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心道∶宇文璟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啊,他们武功不弱,山鬼又是在苗疆待过的……
萧飖摇了摇头,摒弃了脑袋里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看了看巷子两边的房屋,想上房檐去找人,但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