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低着头,漆黑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光芒∶“我……我想帮你,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帮你,阿飖,做你想做的事,我会保护你。”
“噗,听起来像个傻子。”萧飖轻轻的捏着宇文璟的脸,道∶“我想做的事你阻止不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
“小夫人!你快看啊,多好看啊!”玉兰笑着来到萧飖得身边,指着天上的星星,道∶“在楼兰,祭司大人总是说,这样的奇观就是天母大人要降临福泽的预示,小夫人,你什么时候能回楼兰去看看啊。”
萧飖看着玉兰,不知为何想起了素翎,素翎没有玉兰这么活泼,但心性却和这孩子一样纯良。
萧飖笑道∶“我最近事情比较多,等都办完了想,我会去楼兰看看的。”
如果到那时,我还活着的话。
几天的路程就这么在几个人的调侃声中度过了,船只进城的时候,那一方景色却是令众人惊讶的。
船过河流,两岸烟雨朦胧,似一幅水墨交叠的画卷,来来往往的人儿温声软语,就连街口的吆喝声都甜的要命。
触目皆是这样一番江南的风土人情,把生活浸润在这美丽的画卷中,也许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不久后,几人下船,萧飖问道∶“我们已经跟你来了江南,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戒尘合掌,道∶“今日暂且找一处客栈住下,养足精神,明日小僧定会有事相求。”
戒尘也算难得的谦卑了一次,没有妖里妖气的胡说八道。
既如此,几人在一家江南客栈中歇脚,五个人定了三个房间,玉兰和萧飖住一间,东方木和宇文璟住一间,戒尘和尚自己住一间。
玉兰很早便睡下了,萧飖睡不着,于是拿出戒尘给的一些资料看了起来,这厚厚的一沓资料大多都是戒尘亲笔写的,记录也十分详细,虽然不知道戒尘是怎么从这些花容月貌的姑娘嘴里套出的这些东西,但有一些确实是有用。
就比如这些女子在中乌金之毒的时候,都曾看到过一个紫衣人出现在附近,而且游荡很久,那人带着面具,把自己包裹的很严,这些女子甚至看不出这紫衣人是男是女。
遭到毒手之后,她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失去意识的,而醒来的时候又不知道被什么人丢到人烟罕至的地方,同时身边也会有字条写着“乌金”二字,似乎你不想让这些中了乌金之毒的人就此死去。
可……如果之前的下毒不是为了杀人,那又是为什么呢?
王府的哑巴所中的乌金之毒会不会也是这个紫衣人所为,还是说……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联。
“谁!”
萧飖感知到了什么,目光如锋刃一般看向窗外,而那窗外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紫衣紫袍,带着面具的人……
萧飖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抽出弯刀,跃出了窗外,踏着轻功向前,一刃划过,逼着那紫衣人后退了一步。
萧飖用刀刃对着面前的这个人,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说话,只是面具后传出了阴森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听着让人寒毛直竖,萧飖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一个健步上前,弯刀在手中翻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斩向紫衣人的胸前。
那紫衣人一动不动,任凭萧飖砍上去,刀刃划过而纹丝不动,萧飖这才觉察道∶“这功夫,莫非是铁布衫。”
笑容从未间断,反而变得更加刺耳,一瞬间,周围阴暗的角落里又冒出了不少的紫衣人,他们每一个都拿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如幽灵一般面对着萧飖。
只见那最先出来的紫衣人忽然双手高举,举过头顶,声音嘶哑的吼道∶“杀了她!”
旁边的紫衣人如同脱兔一般飞速的冲向萧飖,萧飖的眼神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再多的人都见过,她早已无所畏惧。
萧飖朗声一笑,道∶“好,来的正好,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今日便拿你们开刃!”
萧飖身形飘逸的辗转在紫衣人之间,一把金色弯刀每一刀都是落在致命之处,霎时间鲜血横飞,如丝绸锦缎,浸染了她血红的衣襟。
如果说战场教会了她什么,那一定是∶怎样以一人一刃面对千军万马。
见血,封喉。
仅此而已。
但这些紫衣人的武功也不算太弱,且各个都是以命相搏,萧飖虽然占据上风,却也免不了受些小伤。
终于,房檐上的打斗声惊动了宇文璟和东方木,二人本想出来看个热闹,却发现萧飖正与紫衣人打得火热,宇文璟当即便抽出长剑冲了上去,东方木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在旁观望。
东方木是个十分明智的人,他知道自己虽然轻功了得,但武功上还是要比一般的江湖死士逊色许多,上去了也不过是拖后腿。
那些紫衣人见又有人加入进来,就如同木偶一般,齐刷刷的停住了,又齐刷刷的看向最初的那个紫衣人,只见最初的那个紫衣人又开始阴阳怪气的笑,随后后退一步,隐没在了黑暗里,剩下的紫衣人则是跟发疯一样,自杀式朝着两个人冲过璟一剑挑开一人,将萧飖护在身后,而一旁的东方木却有些傻眼了,他把这声“阿飖”放在心里反复的琢磨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些紫衣人如此迅猛的冲过来,似乎就是为了让引萧飖出来的那个紫衣人逃走,一旦他逃走了,他们便好似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相继倒下,细看之下应当是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