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的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站列两边,皇后娘娘坐在珠帘之后,一个长椅的上面,一派端庄的俯视着面前的群臣。
龙椅上空空如也,这些臣下知道,皇帝又没有上朝。
“皇后娘娘,微臣有本启奏。”一老臣颤颤巍巍的上前来,艰难的拱手行礼,他似乎已经十分年迈,但眼中还是燃烧着斗志。
皇后坐在珠帘之后,笑着摆了摆手,旁边的小太监尖声说道:“陈大人请说。”
“皇后娘娘,老臣听闻,昨日楼兰之地似有异动,我听闻,似乎有叛军举义,不知皇上有何打算……”那老臣缓慢的说道。
旁边的人朗声一笑,道:“楼兰不过方寸之地,有些异动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这样的事情无需惊动皇上。”
“然则……我听闻,楼兰的监察督已经陷落,不知皇上今晨可收到了我的微臣的奏折……微臣将可能出现的后果一一陈述,此事非同小可。”那老臣的语速很慢,皇后忍不住打断道:
“陈大人,您已年迈,体力不支,就不要再拿这些琐事庸人自扰了……你的折子冗长而又无趣,皇上是不会看的。”
“皇后娘娘!”陈大人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多日为上朝,楼兰之事事关岚朝边境安稳,还请皇上亲自出来,最不济,还请皇后娘娘准许老臣面见皇上,不管皇上患的是什么疾病,我一把老骨头都不会惧怕……”
“大胆!皇上病重,你应该以皇上的安危为重,怎么还说出这种话!皇上若是忧心,对康复着,似乎在极力的隐瞒着什么。
那老臣皱着眉,他跪在地上,朝堂上竟无一人替他说话,他似乎能听到周围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这陈大人也太没眼力见了,如今什么局势,难道他还看不明白吗?相见皇上,下辈子吧!”
“是啊……等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就是新皇,到时候该怎么办,大家都清楚。”
“如今周家掌权,他怎么还是这么不识趣。”
小太监瞪了一眼那老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等……皇后娘娘……且听微臣一言!”
皇后十分不屑的冲着那老臣笑了笑,随后直接离开了。
皇后走后,那小太监走到了陈大人的面前,笑道:“陈大人,有的事,不是你该提起的,这朝堂如今什么局势,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数……”
“像你这样的老酸儒,皇后娘娘留着你,已经算是万幸了。”
陈大人沉默不语,朝臣们纷纷离开了大殿……陈大人的眼中,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似乎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木讷的迈动着脚步,双眼无神的离开了大殿。
第二日,楼兰,监察督大殿内。
萧飖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地图,上面画的圈圈绕绕的,都是卜算天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结果。
听着卜算天巧舌如簧的陈述着如今的局势,以及他们应该进行的部署。
萧飖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袍,长发披散着,脸色带着几分疲倦,她眼神飘忽,颇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陛下,我们现在正在说正事,你不可如此怠惰!”惊鸿皱着眉,虽然因为这张嘴吃过亏,但她还是有些口无遮拦。
萧飖懒得理她,她用手撑着头,笑道∶“卜算天,你继续,不用管她,我听着呢。”
卜算天眯着眼睛,看向惊鸿,还是解释道∶“陛下近日操劳疲乏,困倦也实属正常,惊鸿你也不用太过介怀。”
“陛下,你没事吧……”太阳凑到萧飖身边,道∶“陛下最近确实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啊。”
太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虽说是为了振兴楼兰,但是也不能这么辛苦呀~”
太阴和太阳的小脸粉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也十分治愈,热的萧飖想去他们脸上捏一下。
忽而,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萧河,萧河一袭黑衣,穿着轻甲,头发高高的束起,腰间悬着一把漆黑的宝剑,颇有一些当年的风范,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白绫。
“兄长。”萧飖起身,仍旧是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句。
不管到什么时候,她对兄长的这份敬重都是不变的。
萧河走到了萧飖的面前,皱眉道∶“飖儿,刚传来消息,说……陈大人昨夜在家中自尽了……陈夫人抱着陈大人的牌位,在京城外的大街上跪了一夜,京城中现在乱作一团。”
萧飖愣了一下,随后对着身边的楼兰六宫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吧,卜算天留下。”
大殿中的楼兰六宫之主冲着萧飖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人散去之后,萧飖方才问道∶“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大人怎么会忽然自尽,这消息可信吗?”
“这消息是蒋离欢所说,不会有假……他对月莲宗十分忠诚……我亲自试验过。”萧河细细的回答道∶“至于陈大人的死因,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昨日上朝后回府,陈大人就一直郁郁寡欢,他消沉了一日之后,就在自己的卧房中上吊自尽了……陈大人不像是会轻生的人……”
“陈老先生确实不是会轻生的人……大概是……哀默大于心死吧。”萧飖紧闭双眼,道∶“陈大人是三朝元老!周毓书究竟做了些什么?能让他悬梁自尽!”
萧河安慰性的拍了拍萧飖的肩膀,道∶“还有一件事,我是从传言中听到的,据说,陈老先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