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琴轻轻点了点头,顺便原地跳了几下,活动一下因为山间的冷风而冻得几乎麻木的双脚g。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就好像来时候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肩并着肩,各怀心事,街景还是一样的街景,喧哗还是一样的喧哗,蓝天还是一样的蓝天,太阳渐渐攀上枝头,但是人的心境似乎不太一样了,直到走到了书画展的门口,龙君尘这才停下脚步,将两只手从裤子荷包里抽了出来,点了根烟,回头看着顾月琴,开口想要说什么。
“你要我先进去吗?你还要点根烟是吧。”顾月琴见龙君尘迟迟没有开口,也没有进去的意思,便主动开口说道。
龙君尘轻轻弹了弹烟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这句话,龙君尘没有半分做作与矫情,尽管顾月琴没有刻意去就事论事地安慰龙君尘,但是她的那番话还是给了龙君尘很大的触动,至少给他一种被认可的鼓励。
从他离开家,离开京城,不远万里到银海市来找司徒玲灵,他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支持,司徒玲灵也是一直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情,更谈不上在这件事情上帮龙君尘分忧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要么就像是家里**裸的反对,要么就是半真半假,害怕得罪龙家或者凤家,遮遮掩掩,儿时的玩伴几乎都倒向一边,帮着父亲爷爷,全部都劝龙君尘浪子回头,唯独顾月琴,尽管毫不知情,却在无意中告诉了龙君尘想要听到,却一直没有人说,或者是没有人敢说的答案。
龙君尘望着顾月琴盈盈一握的纤腰,单纯无比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要是所有人都能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该有多好,我也不用活得这么累了。跟着心走,可是心,早就已经不痛不痒了。”
“怎么,为什么龙老弟喜欢躲着我呢?”就在龙君尘怅然若失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龙君尘瞳孔一缩,自然是瞬间就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除了那和龙君尘过节颇深的凤天赐,还能有谁?
龙君尘微微侧过身子,收起了那抹怅然若失的表情,神态自然地浅笑道:“凤兄,你说,碰到一条疯狗,老是爱咬我,作为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我是应该咬回去,还是,躲着他呢?”
龙君尘意有所指的话凤天赐怎会听不出来,不过,似乎他也习惯了龙君尘这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对于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也早就不再相信,凤天赐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皮笑肉不笑,“今晚我请你喝酒,怎么样,赏个面子?”
“你的面子不值钱。”龙君尘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冷冷地回了一句,凤天赐依然不恼,只是嘿嘿一笑,戏谑地看这龙君尘,“听说这银海市有一位司徒姑娘,长得水灵,我看也觉着不错,怎么,龙老弟要不帮兄弟我介绍介绍?”
凤天赐怎么会不知道龙君尘和司徒玲灵之间的事情,包括婚约他都已经知晓,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龙君尘,他的这些事,凤家一清二楚,而且,他还扬言要龙君尘帮他介绍介绍,这不是摆明了来气龙君尘吗?
龙君尘眉头微微一皱,他可没想到这个无赖这一次这么聪明,以往只知道拿钱摆平是非之人现在有了些许头脑,看来,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对付了。
不过龙君尘转念一想,自己乃是龙家之人,司徒玲灵那边有五叔龙克武看着,这凤天赐也翻不了天,既然后者要请自己白吃一顿,不去,白不去嘛。
一念及此,龙君尘也懒得废话,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径直说道:“那就请天赐兄定个地方,我一定准时赴约。”
说完,龙君尘就作势要进入书画展的展区,不料却是被凤天赐一把拦住,龙君尘对于凤天赐的纠缠有些微微恼怒,却看到凤天赐指着对门的江边说道:“喏,我觉得那家店不错,我先去订个包间,你等会儿就过来吃饭吧,你兄弟我可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凤天赐半真半假地眨了眨眼睛,竟是没有再回展区,而是直接走到了那家酒店。
龙君尘心里知道,对方既然搬出了司徒玲灵,看来是早有准备,对自己离开京城以来的行踪也是查清楚了。
自己前段时间一直在忙吞噬者的事情,倒是被凤家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占得了先机,他有些被动,不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龙君尘也没太多想,两手枕在脑后,走进了书画展展区。
“你怎么才进来,抽了多少烟了?”顾月琴见龙君尘好半晌才晃晃悠悠地进来,而且面色不太好看,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刚刚碰到了一个熟人,聊了会儿天。”龙君尘摆摆手,随意敷衍了一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龙君尘都是无心看展,梁建国三人讨论的是热火朝天,而一旁的凤璇子和凤家管家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一直跟在后面,两人轻声交谈着,凤璇子的眼神飘忽着时不时会落在龙君尘吊儿郎当的背影上。
“蔡伯,你说,我大哥刚刚出去是不是和他碰过面了?”凤璇子故意把脚步放慢了些,旁边的蔡之文很识趣地同样将脚步放缓,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姐,躬身说道:“老奴不敢参与凤家的家事。”
“诶,蔡伯,你不是外人,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我和那小子的婚约,中间的弯弯绕绕你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你从来没有发表过你的看法罢了。”凤璇子莞尔一笑,提起和龙君尘的婚事倒是不以为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