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尘快步上前,手中桃木剑嗡嗡作响,左手抽出一张紫符,咬破舌尖,一道精血喷出,双手飞快结印,指尖弹转,口中朗声念道:“大道至简,万物归一,诸位妖神,护我前行!”
符纸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紫光,宛若一层薄纱一般编织缠绕,随后附着在龙君尘的身上,他身披紫光,手握桃木剑,双臂挥舞,当头对着千邪就是劈砍了过去g。
千邪眯了眯眼,不知是因为光线刺眼还是杀气逼人,他面色不改,似乎并没有因为龙君尘的突然暴起而感到丝毫的讶异,从随身褡裢里飞快地摸出了一把青釭剑,念了一遍咒语,青釭剑释放出一阵咄咄逼人的罡气,两人便是同时近身,一招一式的打了起来,两人都是手持法器,步踏天罡,龙君尘一剑斩出,千邪一个扭腰,堪堪避过,与此同时,抽身挥出一剑,龙君尘一个折返,抽回桃木剑,堪堪挡住,雷光电闪的转眼间,竟是互拆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一指、二指、凤眼、单掌、赤拳,一招一式,都是用的茅山体术,而且千邪用的非常娴熟,就像是刻在dna里面的记忆一样,一看就是从小就有染指,龙君尘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外国佬竟然还会这些神州国的传统绝技,看来这群吞噬者的背后,还有神州国茅山术士的影子?
不过这个时候,可容不得龙君尘东想西想,稍有不慎,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千邪的剑锋之下,当即不由得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战场当中,又是一剑刺出,竟是又被那千邪避过,后者借助着黑雾,不断给龙君尘突袭,弄得龙君尘狼狈不堪,节节败退。
千邪有些得意,看着只顾得慌忙逃窜的龙君尘,手中的剑不由得挥舞得更快了,虎虎生风,巴不得现在就能将这个家伙给碎尸万段,看着他那副可恶的俊俏容颜,想起这个家伙几次三番在谈笑风生间就坏了自己的好事,千邪就无来由得一阵怒火,当即攻击变得更加激进,步步都把龙君尘往绝路上逼。
就在此时,天空的雨哗啦啦地下得更加密集,溅起在庄园的青石地面上,腾腾的水雾,竟是让这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迷离。庄园外的假山似乎没有意识到庄园内部爆发出来的战斗,只是安静地享受着这春末夏初的冷雨,充足的雨水滋润着大得有些出奇的假山,让上面的那些苔藓似回复了青春一般绿油油着。
“该结束了。”龙君尘再一次躲开了千邪穷追猛打的一击,重重地喘了口气,忽然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千邪并没有注意到龙君尘面上的变化,只是觉得这温柔笑脸颇为得可憎,就是面前的这个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自己的好事,今天必须要杀之而后快!
龙君尘双手飞快交叠着,刚刚还虚无缥缈的八道白色剑影竟是伴随着阵阵破风之声重整旗鼓,龙君尘不着痕迹地抬起右臂指向千邪所在的方向,那高速穿梭飞舞的八道剑影,在一瞬间立正站定,然后仿佛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命令,运行轨迹陡然一转,鸣啸骤然变得更加尖利,嗤嗤破开雨夜,打破水雾刷刷刷无休止地冲刷声,一往无前地刺向千邪!
千邪看到那八道虎虎生风的白色剑影,面色骤然一紧,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龙君尘是故意且战且退,为的就是在和自己缠斗的同时休养生息,那看似凌乱不堪的步伐,却总是能在极为惊险的时候堪堪避过自己的攻击,千邪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小看了面前的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少年。
他双目圆瞪,由于强行凝聚力量,千邪有些气息不稳,身体险些一个踉跄,他双手在快速变幻着手印,悬浮在身前的黑色铁链陡然伸长,嗡鸣着飞起迎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青釭剑也朝着龙君尘八道剑影劈砍而去。
庄园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啪啪啪啪打在石板地上,似乎想要冲出无数的麻点来,而庭间的那些树木在喝饱了水后,这时候也开始低垂着叶子,开始害怕急雨的暴虐。而站在树冠上的夜狐,此时却是一脸的恬静淡然之色,她没有再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反倒是卸下了某种包袱般放松地瘫软在树干之上,雾气升腾,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透过雨雾,听着那有些朦胧的低沉呢喃,“君尘啊君尘,你还是这副搂草打兔子的德行,看似无意的动作,却是顺手牵羊般藏着杀招啊。”
千邪面色凝重,目光死死锁定着八道剑影的轨迹,噗噗噗,几声闷响,千邪接下了几剑,也躲开了几剑,不过凌厉的剑气还是将千邪的袖袍割破,露出了惨白的皮肤,殷红的鲜血。
就在千邪有条不紊地迎接着龙君尘如疾风骤雨般的进攻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忽然瞥见了对面那个少年有些微翘的嘴角,目光里流露出一股看傻子般才有的怜悯与同情,他心头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不妙!”
千邪的眼瞳猛地紧缩,他想起来这少年之前用过一把极其怪异却又带着些许远古之力的斧头,虽然千邪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内敛到极致的霸道能量,那小子为何舍本逐末不用神兵,反倒用那有些破损的桃木剑一直与自己纠缠?那现在,那柄斧头,去了哪里?!
千邪确实是个有经验的老手,不过他面对的,是更狡猾的对手,他的反应固然很快,但却依然晚了一步。
一道极微弱的光影像是一只蛰伏数日的耐心猎手,悄无声息地绕过庄园内的檐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