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很嚣张,话语尤其的毒,字字珠玑,竟是戳到了张封魔内心最疼痛的地方——独眼!
张封魔抿着嘴唇,望着狞笑着的藤井俊二,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抬起头,用那只有些渗人的独眼冷冷地看着藤井俊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并没有藤井俊二预料中的怒火中烧,而是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你我都是一路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赚了钱,也得有命花才行,这样,你给出我所需要的信息,我保证,放你离开这里,并且军情六处,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g。”
嗤的一声,就像是一位书僮拿了把刀,细细地裁开一封宣纸,藤井俊二阴沉着脸,狠狠地用匕首从自己的小腿上割下了一块肉,松林中洁白晶莹的雪地上,骤然飘过一道红艳艳的液体,落在地上迅疾染开浸下,颜色再难抹去,藤井俊二手起刀落,轻轻地嘶了一声,却只是微微皱眉,好像那块肉不是从他身上掉下去的一样。
他望着张封魔,用舌头将匕首上面还未凝固的血液舔舐干净,然后僵尸一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他咯咯地笑着,“行啊,你小子,还跟我耍诈,我差点就信你了!原来是慢性毒,难怪要跟我废话这么久,是等着毒素发作呢,不过,你太小看了我,不要说什么放我离开这里,你要是能留下我,就尽管来吧,没用的狠话,就别撂了,浪费时间,小爷我,可不想在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跟一个瞎子,白费口舌!”
“嗡————”张封魔终于被刺激了,这小子冥顽不宁,更关键的是自己的毒素被他发觉了,继续废话没有任何意义,张封魔一念及此,身体立马付诸行动,他提起了手中的血红长刀,双脚快速点地,化为一道血红的残影,在那漆黑一片的风雪之中,一个血红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
商参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
躺在病床上的龙君尘倏忽间猛烈睁开了眼睛,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让他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龙君尘的太阳穴处开始一鼓一鼓的跳动,像是无数道钢针刺痛着,一道辛辣的痛楚开始染开――他眯起了眼睛,揉着太阳穴,慢慢打开窗户,任由那漫天的风雪坠坠而来,他冰冷而又恍然的目光化为一道流溢的光,忧郁地落下远方,落在那柄血红色的长刀之上。
“不自量力!”藤井俊二看着那双眼赤红的张封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两根匕首带着寒光对着张封魔的双眼就扎了过去,张封魔高举血红色的长刀,刀刃带着丝丝破风之声,如入无人之境,对着藤井俊二临头砍下。
藤井俊二残忍地笑了笑,身体有些诡异地像是条泥鳅般从张封魔的刀口滑过,紧接着,藤井俊二手心寒光一下,对着张封魔刺了过去,张封魔以拳为爪,生生擒拿住了藤井俊二的右手,就在张封魔准备抽手换力再拔刀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藤井俊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在他的匕首之下,锃的一声伸出一截锋刃来,就像是机械零件一般,寒芒一闪而逝,倏然间自动断掉了张封魔的一根手指!
张封魔再强悍,再能打,再不畏死,但毕竟指断之痛,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截像是石头一般落在地上的断指,看着那像是藕丝一般夹杂着血肉的骨头,这残忍的一幕,还是让久征沙场的张封魔吸了口凉气,喉咙管火辣辣的疼,他右手微松,就在这一瞬间,张封魔再一次犯下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他的右手一松,没有擒拿住藤井俊二握着匕首的手,沉默着的暴戾忽然爆发,耀着黑光的细长匕首,黯淡却又冷漠地向前一刺,扑哧一声,匕首尖锐的锋刃,狠狠扎进了张封魔的左肩!
一道浓烈的血雾在张封魔的左肩爆裂开来,张封魔仍然沉默,那只独眼像是深渊般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事情而产生任何波动,他活动了一下左肩,就像这一刀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张封魔右手握拳,趁着藤井俊二前冲之势未停,狠狠地一拳就轰了出去!
藤井俊二保持了作为一个杀手时刻不给对手留后路的良好习惯,他在匕首扎进去之后,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左脚在张封魔的膝上狠狠一踩,一声喀喇骨碎之声后,身形强自拔高半尺,右腿一弹,用那只脚接住了张封魔的一拳,张封魔闷哼一声,只觉膝盖处像是碎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迅疾染遍了他半个身体,他有些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藤井俊二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没有因为张封魔的呻吟而有半分的停滞,他双手一错,拿出上下各有两截刀锋的黑色匕首,像风车一样割向张封魔的手腕,那等锋利的剑阵,就连周围的风雪都难以栖身分毫。
张封魔厉喝一声,用身体本能强行提起血红长刀,忍受着左肩,断指,膝盖带来的多重疼痛,他手忙脚乱地抵挡着藤井俊二的进攻,不一会儿,他的衣服已经被割出了无数条口子,一条条血痕顺着黑色的衣衫缓缓下坠。虽没有致命伤,但张封魔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一丝一毫还手的可能。
就在藤井俊二以为张封魔已经穷途末路,准备给他最后一击送他上路的时候,后者突然尖叫一声,疾抖手腕,握着嗡嗡作响的血红色长刀,化作一干血雨护住自己全身,终于将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藤井俊二逼退了数步。
张封魔觉得膝盖有些疼,疼得快要麻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