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你亲生的?
这还没成女婿,就胳膊肘往外拐?
别说女配不会针线,她何尝又不是?至于定情信物,那也要双方都有意愿结为夫妇,盼共结连理。她和裴书珩压根不用走这个流程。
就算她会绣,也要对方肯带啊。
楚汐当下拒绝:“旁家姑娘送是旁家姑娘的事,与我何干?你家姑娘反正不会,裴书珩若想要,他只管寻旁的姑娘就是。”
只要不在裴书珩眼皮子底下,楚汐向来很硬气。
章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到女儿那不堪直视的针线活,她揉着太阳穴。
“不会就去学,没让你绣多难的,聊表心意即可。”她又示意下人呈上绣花纹样,是她特地寻来最基础的。
“上头一针一线教的清清楚楚,再不会就去请教府里的绣娘,还有二十几日,左右绣个荷包是来得及的。”
楚汐兴致缺缺的翻了几页:“娘,我就算绣根草也是丑的很,就不丢人现眼了。”
章玥雷打不动,不管楚汐说什么,她只顾着催:“知道丢人现眼还不去学?”
因此,就有了如今这一幕。
面对韩知艺的问题,她烦扰的咬了咬下唇,没好气道:“绣根草。”
韩知艺看着绣花针眼上挂着的红色针线,她走南闯北韩父向来把她当小子养。这些闺阁姑娘会的,她向来一窍不通。
可她再不懂,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她颇不可思议道:“你家养的草是红色的?”
颜色不过是楚汐随意挑的,管它红的白的,完成任务交差即可。面对韩知艺的质疑,她正要解释。
卫璇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与众不同,不落窠臼。你设生处地想想,若是别人送你平常的草,也就只是根草,可若是红色的草,是不是就新鲜了?”
听着挺有道理的样子,韩知艺不由点这头,深思片刻:“也对。”
得到共鸣,卫璇嘚瑟,彩虹屁像是不要命的一波又一波:“我就知道,汐姐姐的七彩玲珑心。”
从楚汐这里得到的启示,卫璇已经迫不及待想对昨日那位壮士试试手。回头她去绣个七彩的草,够特别了吧。
楚汐:简直没脸听,她真的只是随意挑的。
她搁下荷包,如同往常一般正要嘲笑韩知艺的眉毛,却是眼尖的瞧见对方略带红肿的眼。
这是……哭了?
韩知艺性格好,又一贯随和,她又有些拳脚功夫,谁敢欺负到头上?
很快,楚汐有了答案。
“他欺负你了?”这个他,不言而喻。
韩知艺下意识垂下眼眸,想来也是委屈,头一次朝外人倾诉:“他一早就来寻我,我还想着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直以为他有什么急事,没曾想他劈头盖脸就把我骂了一顿。”
更可笑的是,她这个未婚夫一嘴一个表妹。
他脸色不虞:“韩知艺,表妹初来乍到你就该护着些,可你倒好,眼皮子底下让旁人欺负了去,她昨日回来,哭了一夜。”
“韩知艺,那慧嬷嬷为何对表妹颇有微词?可是你的手段?”
“韩知艺,我都答应要娶你了,你就不能安分守己?”
……
韩知艺终于知道楚汐为何让她防着施茵茵,她一个要进门的媳妇却比不得那个表妹半分。如今想来也是讽刺的。
她大大咧咧惯了,感觉不到施茵茵的恶意和小心思,只是看见秦之逸的态度时,说不难过是假的。
楚汐亲自给她斟了杯茶,送至她手中。
“他今日能为旁人呵斥你,明日就会为了不想干的警告你,如今还没成亲就这般,日后保不齐变本加厉。”
韩知艺深知楚汐讲的不无道理,可她十多年来就认定秦之逸,要嫁与此人。
“许是我小心眼了,那是他表妹。”韩知艺却从未觉得是楚汐导致的,楚汐那日一番话没错。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就上点心吧。”
韩知艺被长辈嘴里日日念叨,早已觉得嫁给秦之逸,是她分内之事。楚汐说道这个份上,不再说什么。
她言尽于此,能劝就劝,左右是旁人的人生,不好过多干涉。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平常人,哪有本事扭转每个人要走的路。
卫璇听了个大概,闻言奇怪极了:“招婿不好吗,继承家业不够诱惑吗,你倒好,认死理跟定秦之逸了。”
秦之逸可是花花公子。
楚汐无比认同卫璇的话。
韩知艺有过一瞬间的动容,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他爱美色,爱吃花酒,却也在我幼时舍身救过我的命,他对我凶,可我知道秦之逸不坏。我知道他心里没我,我嫁过去定然安安分分,为他操持做好秦少夫人的位子。”
“他若有意,我就多一分真诚,他若绝情,那……”
她一停顿,楚汐想到韩知艺傲骨求的和离书的坚强,也知道她未说完的那段话是和意。
她知道不代表卫璇知道。
卫璇一个劲想着那句表哥表妹,她!似乎!琢磨出那么点意思!
她没敢拍胸脯,就拍了拍地面意思意思。
“你放心,汐姐姐的好友便是我的好友,那个表妹日后若爬到你头上,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出气。”
韩知艺也不知这人哪儿来的勇气夸下海口,她不由忍俊不禁。
她这一笑,卫璇就不乐意了:“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恶毒?”
楚汐实在听不下去:“你就省省,别出来丢人,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