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紫宸殿内。
“令毓,你啊放宽心,那裴书珩若是个聪明的,自然求之不得。有姑姑撑腰,你嫁给他,便是下嫁,左右裴府都得看你脸色。”
“我可是见你长大,出落成如今的好颜色,也算是便宜了他。”
主位上说话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钰旭尧生母,淑贵妃。她发髻高挽,插着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子串成四五条垂下。
一身如意缎绣五彩祥云宫装,料子一年只有三匹。每年悉数送入紫宸殿内,举国上下,也只有她穿得。
镇国公夫人闻言笑到:“若不是裴书珩有大才,相公赏识,我只觉得他被猪油蒙了心。”
镇国公多次客宴,他不是婉拒便是推辞,就算来了,也是规规矩矩。
如今更是要娶楚家那位,真是瞎了不成。
吴令毓坐其下手,端庄的脸微红。因为入宫,她特地穿了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发间配着银镀金嵌宝蝴蝶簪。
她听到淑贵妃如此言语,心下大安,只觉得再等等就能等到赐婚的消息。
然,等到的却是下人回禀的一句:“裴大官人推辞。和皇上谈了政事后,如今正要出宫。”
???
吴令毓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攸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
裴书珩怎么会拒绝她呢?
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恩赐,她身份高贵难不成还比不得那个楚汐。
她心中愤怒占了大半直接小跑出了宫殿。
气红了眼,直接房,步履从容不迫,眼前却突然冒出名女子,他蹙眉,正要绕过她而走。
这完全没有把她放眼里的模样,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吴令毓骄纵惯了,哪里能忍?
她直呼其名:“裴书珩!”
女子眉眼陌生却好似在哪儿见过,裴书珩懒得去想,这会儿除了那吴小姐想必也不会是旁人。
念及此,他心中升起不耐烦。
若不是镇国公一家子,他也无需入宫,还要揣测禹帝心中之意。
他眸中闪过冷意,脸上却依旧温和:“姑娘可有事?”
吴令毓见男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鼻尖不由一酸:“你为何拒绝,我有什么比不得楚汐的?”
嗤,真是……不知所谓。
不说别的,单看相貌,吴令毓就该自觉不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收起笑意,语气淡淡,实在不想在毫无相关的人面前浪费时间:“姑娘请自重。”
吴令毓越想越委屈:“她先前退了你的婚,更是口出狂言,那般辱骂你,你就不计较了?”
宫里人多嘴杂,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裴书珩后退几步,与吴令毓保持距离。
这避之不及的模样,让吴令毓受伤不已。
然,更受伤的还在后头。
“吴姑娘,这是我的私事,您未出阁,还是不便插手的好。”
“楚汐如何,我比您清楚,可您当着我的面议论她,我是容不得的。”
吴令毓全身都在发颤:“你当真不娶我,哪怕我爹是镇国公?”
男子视线看向远处,仿若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都忍受不了。
“我想娶一人,只需合我心意,吴小姐还是莫纠缠的好。”
……
楚汐正不知皇宫如今上演着一出苦情戏,她打着哈气,听着说书人用极慢的语速讲着故事。
“众所周知,这楚大姑娘可不是善辈,骄傲自满自以为是,曾欺到多少人身上。偏偏她踩了狗屎之运,却能稳坐裴夫人一位,你们可知为何?”
听书人围桌而坐,相识的,不相识的也能唠嗑说上几句。
有人面对说书老头的发问,直接回复道:“因为她美。”
回来后又包下二楼雅间的楚汐昏昏欲睡间,一下子来了精神。
果然,有很多双发现美的眼睛。
老头摸着胡须,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
那人问:“那是为何?”
老头动作缓慢的喝了杯水,空出的手‘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摇头晃脑用那要了命的语速:“这楚姑娘啊,命好。”
说着环视一周这座无虚席的茶楼,故作神秘道:“这楚姑娘不久前去静山寺,那神出鬼没只给有缘人算姻缘的静安大师竟然主动要给她算。”
“这不是命好又是什么,在坐的各位,不说亲朋好友,你们家宅附近的住户可有如此荣幸?”
一言惊起千重浪。
也算是爆炸性消息了。
众人面带诧异,心中知晓老头消息灵通,可若说楚汐得静安大师的点拨,是一万个不信的。
“老头,你休要糊弄我等。”
“无贫无据,你嘴上说说,是觉着我们无法证实,还是你得了楚大姑娘的恩惠好处,故意放出这些消息?”
“静安大师是佛门弟子,你再如何,也不能开玩笑到他头上。”
“就是,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当众直言不讳。更是有人站起来批评。
老头笑眯眯的,消息独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这茶楼才会生意兴隆。
待众人情绪渐渐平息,他才合起折扇,敲了敲桌子。
“老头子的话从不带半分虚假,这么多年下来,说一不二,可曾骗过你们?”
“那楚姑娘生的娇艳,一双含情的眸子能勾人般,这种面貌却是最容易出事,放眼朝堂,哪位官人的妻子不是端庄大方,她如今能嫁给裴大公子,可不就是命好?”
楚汐听着说书老头三言两语安抚好听客的心,她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