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烛光落在喜帐之内。烛火燃着发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女子的脸艳如海棠。
肚兜上绣着凤穿牡丹,大红的料子,称的她身子白的发光。
楚汐僵硬的不能再僵硬。她双手护着前面。
“别。”按耐不住,哭出了声。
男子仿若未闻,玉指褪去了她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楚汐羞愤的闭上眼。就在她以为这人还有动作,清白不保时。
身上的重量一轻。
男子抽身离去,在边上躺下。
她连忙用锦被捂住身子,看着边上的男子揉着眉心。
就就就……停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紧紧攥着被子。指尖发白。
然后,她听见裴书珩用不耐烦的语气,凉凉道:“我要睡了,你打地铺。”
!!!
衣服都脱了!你给我说这玩意!
!!!
楚汐庆幸之余,又觉得这厮忒不尊重人!她就这么没有魅力?以至于裴书珩一半就放弃,选择睡觉!
她深呼一口气。就怕裴书珩反悔,连忙用衣裙套住身子,也顾不得脏不脏,赤脚踩在地上。
她小跑远离床榻,屋内设备倒也齐全,只是竟然没有美人塌!
看着霸占她床榻的男子,楚汐又是气又是恼。偏生这会儿呛人的本事不敢拿出来,怕这人继续方才的活。
裴书珩这是发什么疯,那脱人衣裳的架势可不像是个醉酒的人能做的。
他书房有床榻,平时住的院子也有床,这是有什么毛病来抢她的。
他有病!
楚汐越想越气。
恨不得上前同他打一架,可想到这人的狠厉手段,她一下子没了底气。
如今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好在这屋子第一次住人,地面干净。
她忿忿的从紫檀龙凤纹立柜取出锦被,这是六娘先前特地抱来的,说是夜里方便换。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楚汐面无表情的铺到地上,离床榻那处远远的。
原本以为六娘多此一举,哪曾想真的用上了。
她心里把裴书珩凌迟了一百零八次,正要继续,屋内传来男子沉闷的嗓音:“把灯熄了。”
楚汐铺好床,口还干着,又小步跑去桌前喝了杯水,对着男子的命令,她翻了个白眼。
她搁下茶杯,正要吹灭龙凤呈祥的蜡烛时,又听那人道:“算了,让它亮着。”
!!!
你逗我玩呢!
你有病病!
楚汐咬唇,进入被窝。
翻了个面,实在不想看裴书珩。
她一向入眠极快,虽受了惊吓,但只要命在,她很快入睡。
就连呼吸也变得轻缓。
裴书珩却是睁开眸子,目光从据说新婚夜不能熄灭的喜烛游移到地上的人儿身上。
身体那处灼热的难受,他听着女子浅浅的呼吸,气极反笑。
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垂的浓密眼睫挡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指间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幽香,其实还是想继续下去的吧。
可他险些失控了,情绪全然不由他控制。他怎么能在楚汐身上找不到自我?
裴书珩在清楚不过,一旦有了亲密接触后,就坐实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身份。
他除了裴幼眠,无牵无挂,就不该有人能波动他的心弦。
就算是妻子,也不行。
……
屋外的落儿同阿肆,一点没听见屋内的动静,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里头的主子叫水。
落儿腿都站酸了。
阿肆只恨今日没有让主子多吃几块鹿肉。
他闷闷道:“别等了,主子们想必都睡了,用不着咱们。”
落儿包子脸皱起,看着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屋子,小声问:“那元帕该如何处置?”
哪有新婚之夜不碰新娘的?
是她家姑娘不够美吗,前凸后翘的像个妖精,姑爷是怎么回事!
阿肆唉声叹气:“府里主子说了算,倒也无碍。”
落儿想想也是,裴家双亲逝世,也无需元帕,她一时间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继续替姑娘守活寡而难受。
夜陷入寂静。
当晨光取代黑夜,天际泛起鱼肚皮时,又是新的一日。
裴书珩一如往日起的很早,他醒来时,头疼的厉害。看着这喜庆的新房,想起昨日种种,他眼中闪过荒唐。
昨日就当放纵了,今后万不可那般。
他毫不犹豫的起身,绕过地上睡的极沉的楚汐时脚步轻微一顿,随后打开房门离去。
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袍子,他脚步有些快,直接回了书房换下。
和往常有什么不同,有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他执气昨日没有看完的《孙子兵法》,没有阿肆的打扰,他很快静下心来。
无需敬茶,也无需伺候长辈用膳,楚汐直接睡到巳时。
醒来时,她眼还没睁,脸上就露出痛苦。
这地上硬的她浑身难受,她‘嘶’一声坐直身子,又把裴书珩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让娇滴滴的女子打地铺,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偏偏那人做的得心应手。
她满身怨气的爬起来,把地上的被子给收拾了。这才让落儿进来。
待看见对方眼下的青色,她想起落儿认床,不由把痛骂裴书珩放到一边。
“你昨日没睡?”
落儿手里端着水盆,闻言困倦的打了个哈气。
“昨日没睡着。”
原因却是姑娘未同姑爷同房。
楚汐想了想,只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