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与墨漪院之间,有一座大大的假山,奇形怪石,雅致的很。
六娘坐在那处,正数着荷包里头的铜板。丁零当啷铜板相撞发出声响。
听见脚步声,她警惕的看向声源处。
哇哦!看戏的六娘精神抖擞,都忘了地上的铜板。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把上前,福了福身子。
“主子,需要我离开或者给你们放风吗?”
假山,六娘,昨日讲的。
后面的落儿因为这句话,立即红透了脸。
这该死的老不休。
裴书珩淡淡的视线在六娘面前停留一秒,步子并不停顿,继续朝墨漪院走去。
楚汐想到六娘的肮脏思想和她那张嘴就来的浑话,觉得也许过不久,府邸又有乱七八糟的话谈了。
到了墨漪院后,
楚汐轻声道:“放我下去。”
裴书珩依言。
待双腿落地,楚汐就想去取月事带,落儿给她准备了极多,都放在一处。
楚汐取出一条,这时候,裴书珩依旧不曾离开。
下腹酸的不成样子,且汹涌澎湃,楚汐已经能料想里裤染红了一片的场景。
她昨日发生那种事,现在又来了月事,楚汐烦躁不堪,看裴书珩就是一万个不顺眼。
“你杵着作何?难不成你要帮我换?”
裴书珩眼眸微闪,裴母离世时曾与他说,女子不易,日后有了妻子,便要放心眼里疼。
以往,他把楚汐看成陪幼眠玩的人,娶她也是为了幼眠,可今日不同往日……,他把楚汐归属到自己的领域。
裴书珩占有欲很强。
不过给楚汐换女儿家的物件,说到底,对方这会儿还清醒着,不像昨日,她昏睡着没有意识,可他又不想假借于旁人之手。
如今楚汐非要如此……
“你若是想,那也不是不可。”
楚汐一时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她怀疑裴书珩鬼上身了。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口:“出去!”
……
小腹传来下坠之感,一阵接着一阵难受的紧。
楚汐整理好一切,出了屏风,就看见落儿抱着她适才用的衣袍吃吃的笑。
楚汐疑惑:“怎么了?”
落儿指着衣袍处的红色,红着脸道:“主子也真是的,这袍子染上也就罢了,姑爷那身官服都沾了。奴婢为主子觉着羞耻。”
楚汐:???别提好吗?
落儿把准备好的红糖水端上,楚汐接过,顺势喝了几口。
“他人呢?”
落儿道:“姑爷想来是回来陪您用饭的,可如此一来也废了不少时辰,这会儿回去换官服了。”
楚汐没说话,陪她用饭,她怕消化不良。
两人嘴里的裴书珩这会儿换好官服,又看了眼天色,他今早的公事没处理几件,全程都在想着无关紧要的事,回来见楚汐活蹦乱跳的,也算心安。
阿肆问:“公子可要用饭?”
裴书珩道:“你备些糕点,车上吃。”他若是再耽搁,今日也不知何时能完成一日的工作了。
他想了想楚汐方才面上的苍白,不由道:“你去寻拂冬,给她炖些补品。”
说着,想起这会儿就没见到裴幼眠的影子。
“幼眠呢?”
“今日风大,姑娘见夫人还未起,就去花园那处放风筝了。”阿肆如实答复。
……
阿肆的动作很快。
落儿的消息又灵。
楚汐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小口小口的抿着红糖水。她不敢多喝,怕量越发的多。
“拂冬这会儿正在厨房给主子熬补品,主子早膳也没用,这个点了,可有饿着?”
楚汐只顾着悲伤,听落儿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已过晌午了。
不过,并不饿。
她揉着腰,那里酸的厉害。
“小丫头昨日还嚷着放风筝。”
“姑娘这会儿已经在放了,那风筝呈蝴蝶样式,精致的很,主子晚些可要去瞧瞧?”
楚汐意动,可她真的累的走一步都嫌麻烦:“算了,下回吧。”
……
今日风大,又是秋季。凉爽的很,街上行人比往常还多了不少,繁华地带,商铺两旁林立。热闹非凡。
大道上往左拐其间有一条窄小的小巷,不方便货车通行,却是安静的很,极少有人经过。
那里站着一位面纱遮面的少女,着一身缎地绣花百蝶裙,许是怕冷,她还披了件白玉兰散花纱衣。
楚依依在此处等候多时,却是不见心心念念之人路过。
“朱婆子,你的消息可有误?”
朱婆子恭敬的半躬着身子:“姑娘,我那老友是在宁王府的扫地婆子,是她亲口听见宁世子对身侧小厮说的,绝不可能有误。”
楚依依不耐烦的扯着手里的帕子。
昨日她原本想在宁虞闵去归德侯府的路上与他见上一面,可中途发现楚汐那个浪荡表兄与宁虞闵一道,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楚依依很是迫切,宁虞闵都不曾识得她,谈什么非她不娶?
她必须见他。
她穿了身上辈子让宁虞闵一见钟情的衣裳,打扮皆是如此,她想要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在宁虞闵面前。
朱婆子得到消息,宁虞闵今日约着人去酒楼喝酒,宁虞闵是个懒人,就连架马也是抄最近的路线,且此小巷很少人经过,他畅通无阻。
楚依依张望一眼,语气也差了下来:“那人呢?他若不来,我是不是要等到天黑?”
朱婆子原本信心满满,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