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心思深,可对着日后的小姑子可是照顾周全,不然嫁进裴府也不会站稳脚跟。
裴书珩合起手里的山水墨画折扇,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几日就辛苦大姑娘了。”
???
!!!
作者!你出来!我们谈谈!
楚汐也顾不得畏惧,第一次直面裴书珩,男子玉树临风,挺拔如松。面若冠玉,神情卷懒。
“裴公子这是要把幼眠交付于我,这怕是于礼不合?”
真是罕事,往日里把裴幼眠藏的如娇嫩见不得光线的花,深怕一个不留意出了差池。
如今倒是有趣,交给他最为提防的楚汐。
世人眼中,最顾礼数的裴官人,禹帝赞不绝口的贤才,只有楚汐知道,这人披着一层善人的皮,骨子里却是藏不住的道貌岸然。
所以,他在打什么算盘?
裴书珩:“那就要问问大姑娘了,为何幼眠独独黏你?”
楚汐莫名,未多想对方字里行间的深意:“定是我美得过分了。”
这!她也改不了啊。
想来美,也是一种错。楚汐惆怅。
裴书珩顿时哑然,怎会有人脸厚如厮,可那张艳若桃花的脸蛋,他又挑不出一个错字。
说她狠心也罢,楚汐是一万个不想同裴家染上瓜葛,裴幼眠心智如稚儿,万一她照看不留神,伤了又或者病了,裴书珩怎会不在她身上算账?
本就得罪了人家,可不好再生是非,她打心里抗拒。
“我马虎惯了,做事无章法,粗心大意,又是惹祸精。不如依依体贴。”
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呢?
裴幼眠鼓起腮帮子,她不懂楚汐在托辞。见不得楚汐说自己坏话,于是结结巴巴道:“你很好,我喜欢。”
喜欢?
求求,你别喜欢我!
楚汐恍若雷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裴书珩轻声一笑。
“方才楚老爷所言,大姑娘还得铭记于心不是?”
楚赫说了什么?楚汐绞尽脑汁去想。
——若出了差池,唯你们是问!
楚汐身子一僵,呐呐不敢言,裴书珩这是用楚赫的口吻在警告她?什么德行?
见她这反应,倒是不愚蠢。裴书珩面淡风轻的道:“楚大姑娘的马虎粗心,可得改改。”
次噢。
楚汐极小声的嗡嗡一句:“知道了。”
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
可仔细听去,不情不愿。
裴幼眠见两人说话,就捂住嘴偷笑,也不知这小丫头傻笑个什么劲。
傻乐之余,她还不忘小心翼翼问一句:“嫂嫂,你可以收留我吗?”
瞧瞧!
什么叫做会说话!
要不是知道两人是亲兄妹,可以的话,她真想把dna鉴定中心搬来,测测是不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
听多了嫂嫂这个词,楚汐已经麻木了,裴书珩不去纠结,她纠结个什么劲。
不过。
“下午我得去颐霄楼一趟,若是不出意外,便会去祖父家小住,裴公子意下如何?”
她知道在裴书珩眼里,章家是乌烟瘴气所在,果然,对方皱起了眉头。
今日来,一位考验楚汐,二则是裴幼眠闹个不停。
他已然做出了最大让步,可让裴幼眠去章家,他绝不同意。
男子脸倏然沉了下来:“幼眠,回府。”
他懒得同楚汐周旋。
楚汐见他不悦,腿就忍不住发颤。她对裴书珩的畏意是深入骨子里改不了的。
即便知道结局已经和书中不一样,已经开了条分叉路口,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可裴幼眠却不同了,她可不怕。
她死死抱住楚汐的腰。
脑袋摇的更拨浪鼓似的:“我不回我,不回,你答应我的,你骗人,我不要你这个兄长了。”
裴书珩是疼这个妹妹,可不是溺爱。他从未想到裴幼眠会为了旁人置自己的话于空气,可笑的是,对方还是楚汐。
遂,他嗓音凉凉的:“裴幼眠,你想挨罚?”
裴幼眠缩了缩,蔫巴巴的。头小幅度一点一点的,像是抗衡。
不待裴书珩再说什么,就听裴幼眠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小姑娘傻愣愣的捂住肚子,半响歪了歪头:“兄长,它在叫?”
今日气候倒比往日凉爽,吹的衣袂飘飘。白雾般的云镶上了银边,遮住日头,随着清新凉爽的秋风拂来,焦躁不安的心仿若得到安抚。
楚汐从未想过能和男主坐在一桌用饭。
托了小丫头的福。
选的酒楼是附近脚程最近的,听闻这家招牌菜是烧鸡。
这家酒楼平常的很,位处于裴书珩未得志前,常来此抓药的药铺,右侧的巷子,东拐西拐较为偏僻。
那家药铺是穷苦人开的,药材也是公认的平价,裴书珩往前经常带裴幼眠过来诊脉。
买完药后,抄书得来的银子若是有余,他总能带着妹妹打一打牙祭。
裴书珩不饿,点了几道裴幼眠爱吃的菜,毫无绅士风度对着小二道:“先这几道,下去准备吧,速度快些。”
他又让阿肆他们出去用饭,这里不用伺候。但落儿出去时,脸上并不好看。
这种破地方连她都呆不下去,更何况她家姑娘千金之躯。
楚汐没怎么听他点了什么,酒楼环境嘈杂,来来用饭的,大多是小商贩,或是平常百姓。
操这一口浓重的口音,嗓音大的像是吵架似的。几人选的还是楼上的包间,却也堵不住楼下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