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估摸着申时(下午3-5点)左右,阿肆来接人了。
章家人恨不得裴幼眠早些走,别闹出了事,便也不曾为难阿肆,但也没有好脸色。直接让下人带着他去了楚汐那边。
阿肆自从得知主子要娶楚汐后,心里即便一万个不乐意,可态度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楚姑娘,公子让我过来接姑娘回去,这些日子幸苦您了。”
楚汐见他恭恭敬敬的请安行礼,怪不适应的。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裴幼眠就乐颠颠跑到阿肆跟前,吐字清晰问:“兄长回来了?”
阿肆见裴幼眠硬生生胖了一圈,脸上不复苍白,红润的像颗苹果。气色也提了上来,大为吃惊!刹那间,对主子的决定有了认可。
“公子如今进宫面圣,让小的过来接您。”
裴书珩和钰旭桀两人同裴幼眠恰恰相反,短短几日,因着艰难瘦了一圈。
阿肆想到这几日的境遇,不由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像是刀刃上走了一遭。
好在公子临危不惧,二皇子功夫不差,暗中写信进京,人手过去的也算及时。把那些个猖獗的土皇帝一网打尽。
不过,这些他埋在肚子里,不会同旁人讲起。
裴幼眠想到能见兄长,欢喜的在屋里直打转。可围着桌子只走了几步,又开始不舍了。
她正要抹泪。
楚汐快她一步:“不准哭!”
很有震慑力的让裴幼眠呆了一滞,委屈的嘟了嘟嘴:“哦。”
阿肆:!!!
我看见了什么,竟然还有人能止住姑娘的眼泪!!!
楚汐也不含糊,即便有些舍不得小丫头,可她知轻重。她沉默的忙着云坠收拾裴幼眠的衣物。
想着,日后许是见一面都难,她忍不住叮嘱:“日后别动不动就哭,你都是大姑娘了。”
裴幼眠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哦。”
楚汐整齐的叠着她的衣裙,想了想,从腰间有取出几枚金元宝,一起放入包袱中。
“也不能耍赖,要听话乖乖喝药。”
裴幼眠刚要生气,她才不耍赖呢!可看到楚汐娇媚的侧颜上又说不出口了。毕竟她昨日还无赖厚着脸皮嚷着要出门。
裴幼眠带来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妥当。阿肆上前接过几件重的,轻的由拂冬提着。
楚汐抬手,把裴幼眠凌乱的刘海稍稍理了理:“好了,走吧。”
裴幼眠甜甜一笑,跟着阿肆走,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姐姐,过几日我来寻你玩。”
楚汐一哽,她不能和裴幼眠解释她同裴书珩的恩怨。不想让小姑娘失望,她忍不住想回复一声好,可明知道裴幼眠要失望,她何必给她希望?
她只是笑笑,催促:“走吧。”
裴幼眠走后,没过多久,楚汐也出了院子。趁着天色尚早,她想去趟首饰店。
还没出府,碰见了章烨。
章烨不复前段日子的低落,他伪装的很好,依旧浪荡公子的模样。
他拦路:“呦,你去哪儿?”
楚汐不得不停下来:“多管闲事。”
“我还管不得你了?”章烨不让步。
楚汐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她好整以暇的环着手:“去首饰铺子,怎么,你要过去给我付账吗?”
可把你美的!
做什么梦呢!
你屋子里那些首饰还少吗!
女人就是爱花钱!
章烨就退一步,他摇着扇子。今日一身宝蓝底直裰,配着漆黑纹有鱼纹的厚靴。一身打扮,干净利落。
章家人长相都不差,章烨也是俊美的很。
“得,我有约,就不陪你了。”
楚汐眯了眯眼,徒觉不对,她从未问过章烨行踪,今日是头一遭:“你去哪儿?”
章烨见四处无外人,小声道:“这几日我想通了,她拒绝我定是觉得我只是个吃喝享乐没有前途可言的花花公子。”
楚汐面无表情道:“你对你合理的认知,来的晚了些。”
章烨挠了挠头发,眉宇间哪有之前的郁气:“若我是女子,也不愿意把终身托付。这几日是我钻牛角尖了,我没让她瞧见我的真心。吐露心声是我过于仓促。”
呵!
原来!她真的不能改变什么。剧情走向依旧在跟着剧情走,她突然有些冷,又有些无力。
等章烨走远,她指尖都在发白。
落儿小声问:“姑娘,我们还去吗?”
她听见自己用极哑的嗓音在回:“我有些乏了,明日再去吧。”
晚膳她也没用多少,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她打开窗户,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唯有一轮圆月凄凄。
她头一次有种文艺的惆怅。
没错,专科的学渣,也能有的文艺。
然,落儿凑了上来。
“这圆月像昨日吃的饼。”
楚汐:我的文艺碎了。
她忧郁满满的沐浴更衣,再忧郁满满的喝了碗牛乳羹,梦里也是忧郁满满蹙起了眉。
第二日,郁气一扫而空,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一大早,她带着落儿就往华恩巷的碎玉轩赶。
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金铺,生意红火,来往女客甚多。好在伙计也多,她一进去,就有人迎出来。
伙计嘴甜的很:“姑娘想买什么?我们碎玉轩品种齐全,包您满意。”
楚汐首饰多,她也不打算添。遂直接道明来意。
“我要定制金福娃当贺礼,不能太小,显的寒碜,也无须过大,显的突兀。福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