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某座小镇,两个老头在一起喝着酒
这是一件肉铺,这里住着两个人,一个酒徒,一个屠夫。
酒徒看向天空,有些嘲讽
“他总说昊天飞的再高也没有什么用,如今看来他再强又如何?终究还是是要离开人间,向那天空飞去。”
屠夫谈谈的说道
“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念头,便放弃永生,去对抗那不可能战胜的命运,或许者看起来很是潇洒,实际上确实嘴愚蠢不过的了。”
此时,西陵的深处,知守观后方的山中,有着无数的被茂密的青藤遮挡住的洞穴,在这洞穴中,有着数十道或沙哑或尖锐的笑声传出,这些笑声中满是悲伤与愤怒,却又显得阴狠无比。
这些洞穴中住着的都是道门的高手,有的是知命巅峰,有的甚至已经跨过了五境。
但他们是重伤,重残之人,一半是小师叔当年造成的,一般是夫子上桃山时打伤的。
书院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噩梦,小师叔受天诛而死,如今夫子也登上了天。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肆意的笑着,肆意的释放着自身的气息,那些气息混合在一起,直冲云霄,但是他们不在乎,他们不在乎者会不会触犯昊天的威严,因为他们是昊天最虔诚的信徒。
可惜,他们忘了,现在这天上,有的不只是昊天一人。
那道身影虽然已经消失在无限光明之中,却还没有完全的离开人间。
“我本不想再管人间之事,但既然你们愿意现身,那便善终吧。”
夫子无奈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只脚从天上踩向了这座青山。
那些道人都开始恐惧,开始尖叫,甚至于,有着数十道气息想外逃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脚落下了,这座山也平了,山中的人自然也去了。
书院众人很是伤心,但伤心的不只是他们,还有那头陪伴了夫子很多年的老黄牛。
老黄牛趴在草地上,无精打采,很是落寞。
大师兄给他取来了世间最鲜嫩的青草,他也没有理会。
二师兄将一盘肥美的鱼脍放在了他面前,他也没有去尝一口。
老黄牛,只是这样趴着。留着泪,慢慢的泪水变得越累越多。
大师兄抬头,原来,下雨了。
此时整个世间都在下雨,好像是这个人间在为夫子的离开而伤心流泪一般。
夏宇没有去理会老黄牛的伤心,也没有去理会者人间的伤心,他只是抬头静静的看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心中不免有些感叹,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不在第一次见到桑桑的那一刻就杀了她呢。
夏宇读过天书,至少度过明字卷。
所以他知道那上面的描写,看到如今这场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本来早就应该忘记的话语。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老师不愧是老师啊,昊天是日,那么他便化作月,如同佛陀笔记中的写的那般,日月轮回,光明交融,月便应在夜里。然无数劫来,万古长夜不见月。
夫子便是想要和这天这般相斗,将这天困在天上。
远在南海的那根木棍也纵欲落了下来,陈某,彻底的走上了陆地。
皮皮也不再哭泣,只是这脸上少了几分笑容,或许,他再也不会像在后山夫子面前那般开心了吧。
大师兄沉默着,二师兄沉默着,后山也一直在沉默。
站在众人身后的小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先前,那空中的异象,那西陵传来的惊天气息,以及声声的恭请夫子显圣!却在震撼着他们这些人的心。
这场雨还在下着,之后也一直下着,连着下了很久很久,从盛夏下到了初秋。
雨水很大,大到了山崖开始崩塌,官道开始毁坏,河流开始决堤,洪水泛滥成灾。
这场雨,注定对被载入史册,被后人铭记。
这场雨,也改变了很多事,天灾严重,所幸,西陵和诸国皇室赈灾的及时,人类没有被击倒,反而是平静的接受然后开始努力的抗争。
这场雨落在了荒原,牧民们没有办法继续放牧,只能躲在帐篷中。
唐国的军队,之前就分成了两支,一支在雨落之前,便抵达了南方的土阳城。
而另一支便是唐王所在的北大营铁骑被这场延绵不绝的大雨强行留在了渭城。
马士襄现在很是惊恐,因为唐王病了,病的很重。
唐王李仲易。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迂腐并且通世务。早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是世间少有的强大将军,在登上这把龙椅后的二十年里他显得以常低调。
但是却没有谁敢说轻视他。对于各国皇帝来说,唐王绝对是他们最希望死去的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再咒骂着唐王,希望他因为各种病痛死去。
可惜,世间没有人知道,很多年以前,唐王便身患绝症,无法治愈。
夫子看过唐王的病,可能是这个病太过于麻烦,又可能是夫子看到了这场病身后的命运之间的渊源,只是开了个药方,却没有动用力量去医治。
总之,这病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拖到了天启十八年的秋天,随着这场连绵不绝的寒雨,开始爆发。
唐王虚弱的躺在床上,王后在他身边给他轻柔胸口,希望可以减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