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泪眼婆娑,借着酒劲步伐蹒跚,面色戴着悲愤与哀痛。
守将之女全家战死,身负重伤,记忆全失,为友贺生辰却遭满堂嘲弄。
悲哉!痛哉!
赤子之心,一腔报国,血洒城头却落得罪臣下场。
冤枉!冤枉!
倪小叶继续耍酒疯,手持酒盏,拿着令签敲击着,开始悲戚戚唱起来了:
只闻,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只忆,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只悲,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只解,沙场报君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只叹,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
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击盏声,引得不少人止不住跟着唱起来,渐渐一起吟唱的人越来越多,满殿尽是颂唱声。
二公主:本宫的生日宴啊……
倪小叶:那两个人该有动静了吧……
“快拦住她们!”
“小心陈公子手上的烛盏!”
“陈公子,三公主!别跑了!”
殿外穿来一阵嘈杂。倪小叶将手中的酒盏、令签一丢:
来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间陈若礼拉着三公主光溜溜冲进了大殿,一边跑还一边喊:“
美人!跟着我,快,他们杀来了!看为夫杀他们片甲不留!”
“夫君,我好热啊!好多人啊!”
“跑啊,有风,就不热了!人,都杀光!杀光!”
“夫君,快看,我们脚下踩着云朵,好软和!”
陈若礼拉着三公主在殿内乱窜,手中的尖长的烛盏不断胡乱挥动着。
一众小厮跟着冲了进来,间满屋目瞪口呆的宾客,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满殿才子佳人长大嘴巴,吃着这硕大的瓜。
倪小叶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两人身材不行啊,一看就是平日里缺乏运动,松的松,柴的柴,还有那个,有点……
突然一只大手附上江蓠的眼。
谁啊!还没看仔细呢!
“非礼勿视。”竟是魏酌抗的声音。
小绿茶江蓠顿时往魏酌抗胸口一靠,双手抓住他腰,轻叫一声:“好可怕!嘤嘤嘤。”扭转脸埋在魏酌抗胸前,把眼泪鼻涕糊了上去。
醉酒又哭过的江蓠,面上微烫,侧脸的时候又蹭了魏酌抗一手清泪。
魏将军怔了怔,竟也没将她推开。
倪小叶:
这腰不错,结实。
二皇子当机立断,抄起殿内的高脚椅砸在陈若礼的后背,姓陈的栽倒在地,被回过神来的小厮扑住,用手中的披风将他遮挡起来。
倪小叶趁乱踢出地上的酒盏,将还在发癫的三公主绊了个狗啃泥。婢女嬷嬷们才赶紧上前给她盖上。
倒地的陈若礼身体却开始抽搐,二皇子将他翻过身,竟是口吐白沫:“御医!快传御医!”
下一刻,三公主也是开始抽搐。
魏酌抗道:“这情形不宜搬动,还是请御医到此处问诊得好。”
二皇子:“叫御医直接来长芳殿!”
幸好长公主府上是常年有御医的,不过多时,便提着药箱来了。
长公主和陈国公夫人也匆匆赶来。一见二人情形,陈国公夫人脚一软,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这都是什么冤孽啊!这个不中用的庶子!陈国公府的脸被这贱种丢尽了!
御医查探一番,对长公主行礼道:“三公主与陈公子,是吸食了高纯的五十散,产生了幻觉。”
陈国公夫人差点晕过去,五十散!这个败家子居然吸食五十散!
长公主倒是淡定,她平日里玩乐,偶而也用五十散助兴,不过没见过劲儿这么大的。
抬眼斜睨陈国公夫人,夫人此前不允婚事时态度还挺强硬,此事如抖败的公鸡,只得羞愤难当点点头。
倪小叶一扬眉:
五十散?我好不容易搞的致幻毒蘑菇液就被这么忽略?你什么御医啊喂,二公主的助兴药呢!没这药,他们能脱这么干净!
偷偷环顾:五十散,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