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军队的军纪,是不可能在三两天之内就竖立起来的,但是一个人的信仰,却是能在一瞬间就竖立起来,虽然这种信仰还很微弱,但是有这点微弱的信仰,对于霍海来说其实就足够了,至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大家都听他招呼了,虽然他们的能力有限,做的并不算完美。
“每个人一个羊皮水袋,里面要装满凉开水,每半个时辰补一次水,用芦苇管子吸,一旦进入潜伏状态,在敌军进入包围圈之前,就算把大小便拉在裤裆里,也不许起身,这次作战,不能将敌军围住,咱们就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霍海在城门口叮嘱了每一组出城的士兵,他们的头盔上那些比较显眼的红缨早就被摘去了,而是扎着青绿色的草环,插着一些绿色的野草甚至是一些野花,身上披着的,也是用绿草编制的毯子,每人手上都有一张大盾,在开战之前,这些盾是垫在地上给他们爬伏的。
当然,不同的兵种,有不同的工作,除枪盾兵之外,还有投掷手,他们每人都背了一捆至少二十根以上的梭镖,而且还两人一组,抬着可以快速组装的拒马栅栏。
而人数最多的,反而是一些配着镰钩刀,拿着铁铲子的士兵,他们身材普遍矮小,一身灰土布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从泥浆子里爬出来的一样,这几天,他们就专练挖地坑的事情了。
站在霍海旁边的高升这几天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霍海的,想不到,只是短短三天时间,自己属下的这些虾兵蟹将,都有了一点强兵的样子了。
“想不到身为一个将领,要管这么多事情,连每个士兵身上带多少东西,都是需要计算重量。”高升看到属下的士兵们速度很快的往城外走去,有些感慨的向霍海道。
“每个人的体力和负重都是有上限的,负重分配不均衡,就会导致有的人走的快,有的人走的慢,而军队拉出去之后,就是一个整体,为了能够顺利开战,往往走的快的人,会停下来等走的慢的人,这就像一个木桶是由十二块木板箍成的,可是有一块木板比较短,所以,这个桶里,最多只能装最短的那块板的高度的水量。
虽然在作战的时候大家承担的作战任务各有不同,但在行军的时候,却是需要均衡的,不让一些人做断的那块木板,才能保证大家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预定的战场。”霍海给高升讲解道。
“那咱们为什么要在预定的时间到达预定的战场呢?迟一点去,早一点去有很大的关系吗?”高升又向霍海提问道。
“当然有很大的差距,咱们全部是步兵,需要最大程度的规避与敌军遭遇的风险,毕竟,咱们是无法预知公孙瓒下一步的行程的,咱们只能计算他的行动半径,来找出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布置陷阱包围圈。”霍海给高升解释道。
显然,高升又听不懂什么叫行动半径了,他只是知道,按照霍海计算出来的数据,自己这些人完全不可能在包围阵地布置好之前,遭遇到公孙瓒。
看到霍海跟高升讲的头头是道,张宁却是一点也没有轻松下来的意思,其实,整场战斗的任何方面霍海都计算的十分清楚了,这方面不会有什么错漏。可最大的问题就是,战场是多变的,不可以用预定好东西,来去别人的。
此外,还有一个大问题,那便是霍海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据说,他上次见到褚燕和孙家的人的厮杀场面之后,差点把肝胆都吐了出来,如果临场是这样的状态,他可是指挥不了士兵作战的。
毕竟,几千上万人的厮杀,血水会像雨一样飘洒,没有感受过,没有适应过这样强大杀气的人,一般都承受不了。
“你确定这场自己亲自上?”见到霍海挎上了自己的背包准备出发,张宁有些担忧的看向霍海道。
“你放心,我只是做一下战场指挥,带人冲锋陷阵的事情是高升他们做,而且,有左元放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公孙瓒军中,可没有谁能伤害到我。”霍海微笑的捏了捏张宁的脸蛋道。
他这个亲昵的动作顿时让张宁的脸色一红,将身子往一边侧了侧。
有些尴尬的霍海将手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在腿上抹了抹,这大半年来,张宁等女时常陪伴在他身边,让都他有些习惯成自然的亲昵动作了。
因为,他们相互之间已经明白,结为夫妻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有于吉那个老道士在旁边看着,三年之内,两人只怕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
大军不可能等着霍海一个人,所以,霍海也不可能在城门口跟张宁久聊,背上行囊,拿上兵器之后,负重达到了一百多斤的他,依然健步如飞,体能恐怕就是他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差别最大的地方了。
现在,内劲已经稳固在初期的他,各方面力量,可不比当初的王当差多少,或许是艺高人胆大的原因,他再看到那些武艺高强的莽汉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连续两个时辰的步行,大军已经走出去二十里,一个上午的的行程就算是结束了,黄昏前能再走十五里,就是好情况了。
毕竟,黄巾军的生活补给物资不能跟黑山军比,他们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埋锅造饭,甚至是挑破脚板上的水泡,因为,他们穿着的都是十分硌脚的草鞋,日行五十里,那是朝廷最最精锐的步兵才能做的到的,黄巾军显然是不可能达到这个标准。
“今晚我们就会到达指定地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