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戴着面具的沈追星和玲珑儿一前一后地走在京师的大街小巷里,感受着城市的繁华和喧闹。走过存义街时,二人看到董国公府的仆人正站在木梯上更换新的灯笼。
两人溜溜达达一路来到江东酒楼,和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蓝月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分头离开。
子时过后不久,蓝月、沈追星先后回到京师的宅子中,蓝月带来李景隆从朱柏处打听来的消息,朱元璋的意思是想在下月初五下手解决蓝玉一家,此事一两日后会在朝堂合议,最后行文。如果没有意外,初四三司终审会放在大理寺。届时,会有三司的官员带着公文以及衙役前来提人。
蓝月还说,李景隆会在公文正式下达后再行通知蓝月,具体方法还是用换灯笼来传递消息。
三人找出那日凭记忆绘制的京师密道地图,从上面画出从昭狱去往大理寺的线路。看了图纸上的距离,沈追星蹙眉道:“离这条这条线路最近的密道入口在三个街区之外,而锦衣卫离这里也就一个街区,我们解决掉看守以后再领他们去密道时间够不够用?干掉守卫后锦衣卫和附近的羽林军多久能够发现?”
蓝月道:“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玲珑儿道:“我感觉最好的方法是由我们自己提走犯人,只要能清楚三司提人的时辰,我们早到一个时辰就够,这样兵不血刃就不能引起锦衣卫和附近羽林军的注意。”
沈追星道:“你的意思是说‘骗’?那就需要三样东西:文书、随行人员和囚车。”
蓝月道:“这个方案确实比刚才那个更好一些,文书我可以想办法在第一天潜入大理寺偷将出来,人员和囚车这些道具怎么办?”
玲珑儿道:“离下月初四还有十多天的时间,我们先想办法找齐‘道具’,实在不行还有第二套方案呢!”
沈追星道:“十多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我本想从我朋友陈天定的‘洞庭帮’借些人手,又怕一来一回时间不够。”沉吟片刻,一拍大腿,道:“我有办法了!”谁知他身旁的玲珑儿却惊叫一声,道:“你有办法是好事,可是也不应该拍我的大腿呀!”
沈追星讪笑道:“一不留神,拍错了!回头给你揉揉的。”
玲珑儿忙道:“免了、免了!你快说说你的办法。”
沈追星道:“我的办法就是明天天一亮就到京师各处做法画符!”
玲珑儿听了这话气得要来打他,蓝月却道:“星儿的意思是说留下墨门的标记吗?”
沈追星点点头,玲珑儿忙追问原因,沈追星简单把墨门情况解释一遍,只是隐去有关吴王宝藏的事情。
玲珑儿顿时又发出了她特有的感慨:“中土真是一个升起(神奇)的地方!墨门真是一个升起(神奇)的门派!”惹得沈追星嘿嘿怪笑起来,蓝月也露出微笑。
三日后。中午。江东酒楼三楼豪华厢房。
蓝月、沈追星、玲珑儿三人再次来到这里。自从标记出墨门联系信号已经是第三天来此。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此地除了此店豪华气派,没有闲杂人员外,最主要是此地地处闹市,周围道路四通八达,一旦被围,能打能逃。
面对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三人却没有半点胃口。
上菜的伙计看着桌上的菜没怎么动筷,笑问道:“客官可是对本店口味不甚满意?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可以对我们东家说起。”说罢,施礼告退。
不一会儿,酒店伙计又走了进来,同时带进了一位中年男子,那伙计介绍说这是酒楼的老板,便匆匆退下。
老板四十多岁,锦袍玉带,身材匀称,不胖不瘦,两撇浓密的八字胡修剪的整齐干净,面带笑容,朝三人躬身施礼道:“在下宫宝山,乃是此间酒店东家。三位连续三日光临弊店,实乃弊店之贵客,因此冒昧上来道谢,还望海涵。听伙计说三位的酒菜没怎么动,是不合口味吗?”
沈追星道:“你这个老板,好不晓事,你只管收银子就是,怎么这么多废话!”沈追星等了两天,有点急躁起来,刚才还在后悔不如兵分两路,自己去“洞庭帮”找些帮手来。
宫宝山听了沈追星的话赔笑道:“这位爷您说的极是,我冒昧上来只是想看看三位需要什么,目前看来不是菜品的问题,我再大胆地问一句,三位是在等人吗?”
此言一出,三人一惊,忙用警觉的眼神打量起他来。宫宝山见状,突然间打出一连串的手势,蓝月见了,忙回应了一堆手势。玲珑儿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宫宝山见状,又将目光投向沈追星和玲珑儿,沈追星忙打出手势,并拍着玲珑儿的肩头道:“这不是外人,乃是我兄弟。”
宫宝山笑道:“如果我没看出,除了这位姑娘,两位带着面具吧?何不以本来面目相见?”
蓝月、沈追星对视一眼,缓缓揭下面具。宫宝山打量了二人,道:“原来是小侯爷,那肯定不能是朝廷的圈套了。不知这公子如何称呼?”蓝月过去是京师名人,大多数京师中人都认识蓝月,只不过蓝月不认识他们罢了。
蓝月给宫宝山介绍了沈追星和玲珑儿。
宫宝山对蓝月抱歉道:“其实第一次三位作出标记,第二天再去时,我们的人已经知道三位了,只不过一来担心被人跟踪,最主要的是你们做的标记其实是北墨门的标记,而且身份非同小可,乃是墨门首徒,而墨门已经几十年没有首徒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