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
冯盎拱了拱手,不断点头道:“冯某这就启奏,相陛下请罪,并保证岭南绝不再乱,贤侄以为如何?!”
唐河上轻轻一笑道:“这是冯公的事情,唐某可没啥主意!不过,唐某倒是可以帮冯公将奏疏带回去。”
“多谢!”
冯盎再次拱手,表示谢意,并找唐河上要了笔墨纸砚写下奏疏用火漆包好。
弄完这些,冯盎请辞离去,还不忘邀请唐河上去高州玩玩,顺便表示了一番想邀请陈树龙重回南扶州的想法。
唐河上没给任何表态,他只是来平乱的,岭南道的政务,没心思插手。
翌日一早,程处弼吹响了集结的哨音。
士兵们在府衙门口列成了两个方阵。
站在方阵的最前端,唐河上看着眼前这些几乎个个带彩的士兵,看着最前排的十四个抱着瓦罐的士兵,不由得有些悲切。
深吸一口气,唐老四道:“兄弟们,从长安到岭南,咱们走过丛林,爬过大山,成功全歼叛军。此时,我有几句话想说。
首先,我要感谢你们,谢你们不辞辛苦,悍不畏死!
然后,我要表扬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全歼了一万人,这将成为大唐历史上浓浓一笔!
最后,我想对大伙说一声抱歉!本想着带着多少人来,就带着多少人回去,却因为我准备的掌心雷材料不够充足,导致最后时刻白刃战,十四位兄弟战陨!
十四位兄弟是跟着咱们一起来的,回去的时候,得把他们的英魂带上!”
唐河上郑重行了一个军礼,庄重开口道:“英魂何在,随我归乡!”
“英魂何在,随我归乡!”
“英魂何在,随我归乡!”
程处弼、李震、房二、李德奖,在场所有士兵,齐刷刷行礼,庄重道:“英魂何在,随我归乡!”
“返程!”
唐河上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后指令!
队伍,缓缓走出信义城,再次踏上了官道。
与来时的方向相反,比来时的速度慢了许多。
依旧是唐河上程处弼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只是,返程赶路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每走出十里,唐河上都会将手伸出,示意队伍暂停,然后转身望着队伍的后头行礼道一声:“十四位兄弟,跟好了,别走丢!”
就这样走走停停,迎来了晴天,也迎来了最后几场秋雨。
朝着长安赶路的可不止唐河上一人,许州,一支穿着粗布衣裳的队伍由东向西行进。整支队伍不小,浩浩汤汤应该有千余人。队伍里男的女的都有,有些矮,每个男人怀里都报着一柄和唐仪刀很相似的刀剑。
整支队伍,没有一匹马匹,全是步行,行进的速度却明显不慢。
一场秋雨一场凉,唐河上再度抵达大巴山山脉的时候,身上的单衣已经换成了锦袍。队伍里的士兵们,也由短衫换成了长衣。
大巴山,山道更加泥泞,一脚踩在地上,那稀泥能淹没半只脚掌。
队伍的行进放得更慢!
更北一些的长安,已是寒雨绵绵,长安学院里的娃娃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到操场运动。
圆领短袖,早已换成了纽扣长衣。长衣的材质全是用的细麻制成的布料,算不得十分柔软,不少勋贵子弟在穿这长衣的时候挺不情愿。
和短袖一样,长衣的下摆只能包裹半个臀部,下身依旧是裤子。长衣的胸口处,依旧绣有“长安学院”四个小字。
娃娃们的学业依旧按照计划进行着,原本就不是太厚的教材此时已经没有剩下几张新页。
长安的物价,好像更高了,尤其是奢侈品!
借贷记账法早已在长安城内通用,若是哪个寒门读书人想做账房,这已经是必备技能!
当然,还有一个技能是必须认识天竺数字,毕竟,账册上的表格很小!
不要考虑哪些东主们不认识天竺数字,为了不被账房蒙骗,东主们对天竺数字的认知度可相当的高,防微杜渐嘛!
十月中旬,唐河上正杵着一根砍来的木棍,深一脚浅一脚还未走出大巴山。
此时,洛阳真·帅哥,道路监王少监带领着长孙冲和杜构两个监丞已经将官道硬化距离成功突破了一百里。
这个效率,放在某个科技时代都算是很不错的速度了。当然,这全赖于秋收以后,民夫极其容易征调以及大唐百姓的淳朴。
管饭,还有些许微末的工钱拿,干活能不卖力些?
说到杜构和长孙冲,就不得不说另外两件事情。
第一件,便是大唐右相的尿液终于没那么黄了,不过付出的代价是腰带更短了。
第二件,则是皇帝某个舅子终于在某一天隐晦向皇帝提出了退婚的申请,皇帝拍了拍舅子的肩膀满怀愧疚。
唐老四一路上放飞的鸽子成功回到了长安。
某个从弼马温升级到弼鸽温的突厥大佬,嘿,早已习惯了鸽子粪的味道!
不是本汗吹牛逼,只要将那鸽粪用指头挑出少许然后放入咳,只要那鸽子只要一撅屁股,本汗就知道它拉干的还是稀的!
天可汗李二陛下很满意干叔叔颉利的敬业态度和训鸽成果,又给他升了一级官。
还别说,突厥大佬觉得自己干这职业挺有前途,家中又宽裕了不少。
贞观四年,十月十五,小雪时节,长安的雨里已经夹杂着些许雪花。这一天,打东边来的千人队伍从春明门进入了长安,并且入驻了鸿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