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寿冷冷一笑道:“长安距离登州多远?八百里加急也要跑上三四天,马车的话得半个月!还将海里的鱼虾运往长安?有点常识没有,不怕一路上臭的慌?还是说咱长安百信什么时候变口味了,喜欢吃臭的东西了?”
“无知!”
刘仁轨冷哼一声道:“要是刘某能将鱼虾运往长安不发臭,你待如何?”
“直播ri电扇!直播吃”
咳,当然,屈突寿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不然他不会信誓旦旦给出那么多反问;不然,怕是唐老四要撬开屈突寿的老阔,看看是不是这位屈突家的老大哥才是真正那位应该装进系统的偷渡客?
屈突寿笑着摇摇头道:“正则老弟哟,你这是太相信你家将军了吧?莫不是你们准备把海水和鱼一起运?且不说一马车里能最多能装多少鱼虾,难道你们没听过这鱼虾装到密封的桶里要死亡?还是说你有本事让鱼虾顺着长河逆流而上游到渭河?”
“不到黄河心不死!”
刘仁轨耸了耸肩道:“小弟给你普及一下吧,屈突兄。冰这种东西你总见过吧,难道不知道那玩意能延缓甚至防止食物腐烂?即便是不知道,你难道没发现,冬天的食物比热天的食物腐烂更慢?”
“咳!”
屈突寿干咳一声道:“当然知道!”
其实,某位国公爷真不知道这回事儿!
屈突府里自打前隋起就是顶尖将门,作为府里的大公子,他哪里见过食物腐烂的过程?那些饭桌上的东西可都是府里下人弄滴!
“可是!”
屈突寿掩盖住自己的尴尬,快速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这登州是沿海地带,冬天不下雪!”
屈突寿的话说得很明白,下雪没有凝霜冷,凝霜没有结冰冷。
登州这个地界,雪都不下,哪来的冰?
“啧!”
刘仁轨摇摇头:“知识少限制了你的想象力!要冰是吧?走,这就给你弄!”
刘仁轨话音落下,就准备起身往外走。
屈突寿还以为刘仁轨是要故意逃避,非常规地没有怼人,而是出言道:“行了,去哪儿弄?吃饭要紧,冰弄不到算多大的事儿?只要海里的东西能吃,百姓也算多了些肉食,已经很好了。”
这可不怪屈突寿不信,登州这地界弄冰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对呀,还没吃饭呢!”
刘仁轨看了一眼屈突寿,一脸不满道:“都是你,老是打诨,让某连吃饭都忘了!”
死鸭子嘴硬!
心中感慨一句,屈突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再说话。这是怕一会儿刘某人真的被怼走了,产业什么的能弄就弄,不能弄不也已经有海盐了嘛!
可是要是刘仁轨这会儿往外走,黑灯瞎火回岸边算什么事儿?
朋友之间都不都是这样么,怼的时候往死里怼,怼过了反而会互相关心起来。
不多时,刺史府的仆人将晚膳送了上来。
炒菜三盘,两碗小米饭,一钵豆腐汤。
看上去挺精致,味道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没喝酒,倒不是屈突寿这里没有,而是刘仁轨信誓旦旦说一会儿要制冰,怕屈突寿喝醉了以为是幻觉。
屈突寿也懒得规劝,免得一顿饭都吃不好。
饭罢。
刘仁轨就提出出府去买材料制冰,要让屈突寿知道尽管大唐多用砂锅,可锅儿也有铁制的!
屈突寿看了一眼天色,脸色很精彩!
尼玛,外头都伸手不见五指了,哪家店铺还开着?
买锤儿个材料?
“正则,这里是登州,不兴夜市!”
思来想去,屈突寿自认为帮刘仁轨说了一句比较委婉的……借口?
咳,其实长安也不兴夜市的说。
“也是!”
刘正则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屈突寿面前如此从谏如流。
登州境内目前官位最高的两个人今夜分房而寝,咳应该是一直分房而寝。
翌日,屈突刺史一如既往在卯时末起床。
洗漱完毕,走出自己房间,然后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嗯?
竟然没人回应?
“正则?还没睡醒吗?”
屈突寿出声问到。
屋内依旧没有回应!
“这刘仁轨,莫不是知道自己做完牛皮吹大了,一早溜号了?!”
屈突寿笑了笑,都那么熟了,用得着这样么?冰那种东西,在登州弄不出来才是正常的好么!
转身走向刺史府饭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小米粥以及一些泡菜。
说到泡菜,这可不是某个不要脸的名族的专利。
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存在在华夏大地上。
屈突寿端起一碗小米粥,另一碗没有动,那是留给刘仁轨的。
看情形,屈突寿觉得自己猜得没有差错,刘仁轨那臭小子是溜号了呀!
端起碗,夹起泡菜,开始慢慢喝粥。
屈突寿还一边想到,等一会儿粥喝完了去找找刘仁轨小老弟。冰什么的,做不出来算了就是,朋友之间没必要觉得尴尬嘛!
可是不曾想到,一碗粥还未喝完,一个身穿绯袍官服的年轻人轻车熟路进了刺史府伙房。
屈突寿抬头一看,不是刘仁轨还是谁?
“嘿!”
刺史咧嘴一笑,鬼使神差道:“为兄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刘仁轨眉头一挑,刘某是那样的人?
淡淡一笑,刘仁轨道:“给你看看奇迹!”
说完刘仁轨转身离去,再进门之时,已经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