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河上和中年掌柜说的那句话一样,长安城里的赌坊如同被犁了一遍一样,仅仅半天的时间,百不存一!
规模大到最大的大康赌坊,小到一个只能容纳三五个人的小赌局,不良人和皂吏们仿佛是要将功折罪一般将所有的赌坊都供了出来。
不管是后台为关陇新贵的赌坊,还是后台为世家大族的赌坊,全部被打掉!就连唐河上老爹自己暗中扶持的赌坊都被端了!
这样做,唐老四自己是爽了,长安学院的学子们也通过审计印证了算学学业,不少漏账、贪腐被一一查出。
唐俭在收到消息之后嘴角一抽,险些拿着棍子出门!要不唐老爹为了避免暴露自己有小金库这件事儿,只怕是真的要和唐河上算一算端掉自己小金库的账!
可是,勋贵们、世家们当日就苦了!
尤其是勋贵们,他们大多都同大康赌坊一样根本没参与到围了长安学院的事情中来。当然,放高利贷这种事情,不都是赌坊的最大收益来源么?
常言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虽然不完全都这样,可大体上真的差不多。
就在第二天一早,唐河上不出意料地被弹劾了!
“陛下!臣弹劾武安县伯、检校海军大将军唐河上私动海军、私设公堂、插手雍州府内务、破坏长安正常商业四条罪状!臣请陛下依照唐律惩处唐河上的暴行!”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这一刻朝堂之上再也没有勋贵与世家的彼此对立,黑压压的跪伏了一大群人。
皇帝实在头皮发麻,心里一个劲儿暗骂自己,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明知道唐老四要搞大事情还允了他,允个锤子啊!
如今,这不是抓个虱子在自己的头上造?
看着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一次没有站出来给唐老四说话。
众怒耶!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俺老房和老杜,这还怎么个辩论?
大抵就只能站在一边,无声表示抗议吧!
嗯,就是这样,反正那些个赌坊都不是自家的,就用这样的方式声援一下唐老四吧!
皇帝的目光扫过,一下就明白了房杜二人的想法。
没办法不明白啊,朕眼神都使了好几遍,眼睛都差点眨干了啊!阔是那两个老家伙就是不为所动!
再将视线投向了自家大舅哥,皇帝仿佛在说:大舅哥,出言声援一下你的外甥女婿呗?
大舅哥苦笑一下,眼神回答道:那个妹夫啊,俺家的赌坊也遭殃了啊!不站出来骂唐老四那个不分轻疏的家伙就不错了!
然后是唐俭
莒国公的脸色很精彩!
可行动上老稳了,仿佛这孩子真的是隔壁家老程的一样。
隔壁老程
嗯?
老程跪着滴!
李二陛下脸色更苦了!
你们这些个当老爹的、当舅爷的,怎么就计较着心里那些小生意?
td要知道大康赌坊是朕的呀!
朕这个做岳父的都在给那厮兜底,你们怎么就不能兜一下了?
最后的希望,就只有那位真·钢铁直男了!
咳,耿直的直!
李二陛下目光继续移动,还未移动到魏征处。魏铁嘴、魏铁男、魏直男果然憨直咳,耿直!
一步走出,魏征行礼上奏道:“陛下,臣以为唐河上做得好!”
按照原本的惯例,李二陛下是应该“哦,魏卿何出此言?”。
可是,魏征没让皇帝发问,而是继续道:“陛下,自古以来,赌之一字实在害人不浅!而今唐河上一下子将长安所有赌坊清理了个通透,实在是还了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
相比之下,臣反倒是认为这些跪在地上弹劾唐河上的大臣们其动机倒是值得商榷!”
“魏征,你血口喷人!”
“就是,魏征你这是诬告!”
此起彼伏的申讨声一下子将魏铁男淹没!
耿直的人冷冷一笑,气沉丹田道:“魏某诬告?呵呵!魏某问你们,赌坊之害你们清不清楚?敢说不清楚的请站出来,魏某觉得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做官!没有么?”
环顾了一下四周,魏征再度冷冷一笑道:“看来都清楚嘛,大唐的官员还多少晓得些是非!”
众官员:!
“既然懂是非!”
魏铁嘴话音一转道:“那为何还要跪在地上弹劾唐四郎把赌坊给拔了?莫非,其中的赌坊有你们的产业?还是说各位都收了赌坊的好处?不然魏某实在想不到啊,你们为何会给邪恶势力仗义执言?”
众官员们:!
这当真是老阴阳啊,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谁反驳试试?
站出来就是要么有产业,要么收了好处的人呀!
这尼玛还怎么让人反驳?
李二陛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尽管是魏征帮着自己的女婿赢了一场弹劾。可是,自己好像也被魏憨憨那厮给骂了进去啊!
而且还是一点都不能反应那种,怎么一个憋屈感觉了得!
等等!
朕怎么有一种错觉?
李二陛下认真看了一眼魏征和唐俭,越看皇帝越觉得莫非魏征才是唐河上的亲爹?
不然为何唐俭在一边毫无反应,而魏征毫不犹豫横眉冷对上百大臣为唐河上开脱?
咳,又是一次用词不对,这哪里是开脱?分明是帮唐老四反制!
魏铁男虽然多次被朕心里称作憨憨,可他当真是憨憨?
显然不是,至少李二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