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上和孙思邈将李承乾抬了进去,老道士微微摇摇头对唐河上道:“唐郎君,太子殿下的伤,只怕是很难治疗了,即便是治疗好之后,也会跛脚啊。”
显然,孙思邈对唐河上所说的治好李承乾的腿有不同意见。
而且,老道士的意见和唐河上明显相悖。
唐河上没怪孙思邈给自己泼冷水,毕竟,以大唐的医学科技还真算得上没办法彻底治好李承乾。
唐河上摇摇头道:“道长,唐某应该真有办法治好太子的腿。所以,一会儿陛下来的时候,我会和陛下说这件事儿,还请道长不要反驳小子,免得陛下担心。至于如何救治,等陛下走之后,咱们细谈如何?”
孙思邈闻言,没有立即答复。
多少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李承乾的腿不可能痊愈。几十年的做人准则告诉他,不能欺骗。
“唐郎君!”
孙思邈深吸一口气,郑重问到:“你是否真有办法治疗太子的腿伤?这一点,请务必不要诓骗老道。”
“能!”
唐河上郑重点头。
“好!”
孙思邈也点头允诺道:“老道便信你一次!”
话分两头,另一边李恪哥俩一路小跑到了两仪殿。
李二陛下看着两个儿子进来,笑着道:“你们回来了?辛苦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立马发现了自己两个儿子的神色很不对。
两张俏脸上仿佛写着“愧疚”二字!
“怎么了?没找到神医?”
李二陛下还以为是儿子们这次无功而返,安慰道:“没事儿,你们有这个心就足够了!我和你们母后都很开心的!没就没,咱们太医署的郎中们也不差,你们母后一定会没事!”
李恪摇摇头,欲言又止。
李泰一脸苦瓜,一遍哽咽一边道:“父皇,神医倒是请回来了,可是,大兄坠了马,腿骨摔折了!”
“什么?”
李二陛下一下子站了起来,脸黑如锅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
“父皇!”
李泰看着自己老爹的脸色,一下子吓得跪了下来:“父皇,都是我们不好!”
李恪也一下子跪了下来,解释到:“父皇,咱们在抵达长安城外不远处的时候,大兄说要先回来报信准备策马先行。我和四弟的玩心也起来了,就在后面追赶了一下。结果,大兄的马一下子就跪了,大兄人也被抛飞出去。
随行的神医给大兄检查了身体,说是、说是腿骨断了。儿臣恨不得替大兄受过,请父皇责罚!”
“请父皇责罚!”
作为父亲,听着儿子断了腿,李二陛下十分难过!
作为皇帝,听着自己立的太子断了腿,李二陛下觉得头大!
断腿意味着什么,李二比眼前跪着的另外两个儿子都清楚,那很有可能是终生残疾!一个太子残疾了,跛脚了意味着什么?
朝堂上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来!
责骂眼前的三儿子和四儿子?
坠马与他们有什么过错?
虽然头大,李二陛下却没有对着李恪和李泰胡乱发火,他只是沉声问到:“唐河上呢?他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四郎此时正在东宫!”
李恪回答到:“他和神医都在看着大兄!”
“去东宫!”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儿先瞒着,一定不要告诉你们的母后。恪儿,你也不能对你的母妃提起!”
“是!”
李恪与李泰齐齐应了一声,跟在自家老爹的身后往东宫走去。
李二陛下走得很快,李恪兄弟二人几乎是要小跑才跟得上父亲的脚步。
风急火燎赶到东宫,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长子,李二陛下心里没由得一疼!
“情况如何?”
皇帝迫不及待问到。
唐河上据实回答道:“腿上很重,主腿骨断成了三截,不过”
“唐老四!”
唐河上还没来得及说出“能治好”,李二陛下就冷冷道:“你可知道,一天以前朕还当着你爹的面夸奖你。可是,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唐河上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心里暗自一叹。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为何你唐河上不阻止李承乾策马奔驰,尤其是在马匹累了之后!
李承乾哥仨年龄小不懂事,你唐河上也不懂事?
唐河上打心眼里没觉得心冷,也没怪老丈人卸磨杀驴或者说把黑锅丢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觉得,自己到底只是个八字只有一撇的女婿,有一股“半子和儿子终究还是有些差距”的失落。
“陛下!”
这时候,老道士出言为唐河上说了好话:“太子坠马,唐郎君根本来不及阻止。此事,说到底还是太子太过心急!”
“你就是他们请来的神医?”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这才想起这件事儿来。
“神医谈不上!”
老道士淡淡笑道:“老道只是行医多年,有些经验。”
“道长见笑了!”
在人前,李二陛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老道士拱手行了一礼道:“倒是多谢道长不辞劳顿来到长安!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孙思邈!”
老道士依旧淡淡笑着回答。
李二一下子震惊了!
孙思邈的名号,他可听说过。
而且,李二陛下可不止一次通过袁天罡征召过孙老道士,只是,每一封征召的信件都泥牛入海,那里曾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