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上冷冷问到:“我问你,断骨之处为何要用木板加固?”
这是最基本的医学常识,能够成为侍御医的刘刚肿么可能不知道,他嘴角一瘪道:“当然是将骨头固定,让骨头按照固定的方向生长同时防止骨头脱落!”
“既然可以在外部用木板固定!”
唐河上冷冷道:“那为何唐某不能在确定不对太子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切开肌肉,将钢板安装在骨头上,起固定作用?
你是老郎中了,真的想不通这种固定方式的好处?还是说,你刻意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就有些上纲上线了,刘刚闻言一愣,立马出言道:“并未,老夫不是那样的人!”
说实在的,刘刚是真没想到这一茬,但凡正常点的人谁能想到把人切开,然后在骨头里面钉铁板?
刘刚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他这才发现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说唐河上所说的钢板植入人体不会发生任何差错,那么,这种切开肉,然后在骨头上用铁板加以固定的方式那时真的很有可能让一个人的骨头生长恢复如初的!
此时此刻,刘刚已经有些确定唐河上的做法,或许真的是对的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唐少匠,刘某只有一个问题,您如何证明人体里植入铁板不会出现差错?”
还真是问题老年,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想解释。
李道宗读出了唐河上的不耐烦,跨出一步到:“那啥,刘御医,在给太子安置铁板之前,唐四郎先在几个死囚身上做过测试。嗯,就是把死囚的腿打折,然后切开用铁板接骨固定。目前已经过去四天了,死囚们除了暂时无法用脚,其余并未出现异常。”
唐老四耸了耸肩,仿佛是在说“听见了吗?确定没有问题!”
刘刚一下子面色如灰,对着李二陛下行礼道:“陛下,是臣孤陋寡闻了。请陛下治罪!”
“行了!起来吧!”
李二陛下摆了摆手道:“治什么罪,你也是不知道这件事。再说了,切开人体植入钢板这种事儿,本来就比较骇人听闻。你能仗义执言也算不错,姑且算你无功也无罪。”
“陛下圣明!”
朝堂诸公无不称赞皇帝的仁慈。
“那就退朝吧!”
皇帝摆了摆手,准备离去。
“等等!”
唐河上却是站了出来,他道:“陛下,诸公,本来有些事儿小子并不准备说出来。可如今闹了这样一出,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刘御医!”
唐河上转身对着刘刚道:“只怕令郎还写了唐某踹了他一脚吧?本来唐某不准备追究,如今还得和你说一说。令郎的胆色真的挺小,见着血就走不动路,这可不适合做郎中。再者,大家都忙于做手术,令郎不帮忙不说,还把灯弄熄灭了,险些将太子置于危险之中。
回去之后,他居然还写奏章歪曲事实,这就是人品有问题了。当然,弄熄灯只是他无心之失,可以不做计较,但是其人品,唐某认为令郎已经不适合在太医署从业了,你以为呢?”
做爹的,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尿性?
唐河上还原的真相,刘刚没有一丝怀疑,他点点头道:“多谢唐少匠提醒,下官知晓怎么做了!”
朝会终于结束,刘刚苦笑着走出了太极殿。
他很埋怨儿子,要是儿子早点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哪里会闹出这种事儿?
这当然是刘刚给自己找的借口,即便是晓得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刘刚大抵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在朝堂露面的机会,不然也不会直接抢儿子的奏章。
偷鸡不成,是最好的写照。
功劳没有摸到,刘启铭也被开革出了太医署。
老爹回到了家里,刘启铭得知今日发生的事情后,一下子哭了出来,以现在这情形看来,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人前逼逼一句:“我爹是刘刚了!”
其实,不管刘刚是不是已经将刘启铭给开革了出去,唐河上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
结束了朝会,唐河上和孙思邈直接回了东宫。李承乾虽然脱离了危险,这不代表着就可以掉以轻心。唐河上和孙思邈还得实时监控李承乾的体温,毕竟是太子、舅子,不是死囚不是?
老李同志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救赎一般,给儿子准备了好多猪蹄,明显是要让儿子吃到腻歪!
不得不说,长安学院的伙食是真不错,李承乾良好的体质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小伙子从昨晚到现在,就发了一次低烧。
唐河上问过李承乾感觉怎么样,小伙子也实诚,说自己除了脚上很痛,其他没有任何不适合。
疼痛这个问题,唐老四没任何办法,除非再让李承乾喝一次蒙咳,麻沸散!
止痛片这种高级货唐老四现在还没办法弄出来,所以,只能让李承乾给忍着。
小伙子疼的呲牙咧嘴,看的李恪、李泰还有长乐一个丫头心疼得紧。
兄妹几个没有磨着唐河上想办法,反倒是自己思考了许久才想到一个讲笑话的办法。
嗯,这和唐河上在其母元氏难产之时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如初一折,效果自然不言而喻。在兄弟妹妹们的努力逗乐之下,李承乾还真觉得自己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李二陛下在中午的时候抽空过来了一趟,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咧嘴一笑转身离去。二爷比谁都清楚,只要自己进去,房间里的欢声笑语大抵会为之一滞,然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