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之后楚九州就开始忙碌起来,而离靖之也正式出仕。
离靖之的名声在外,昭帝在世之时也一直想要请他出山,只可惜每回都被他拒绝。昭帝也不是不生气,但是离靖之在天下学子里的名声太盛,昭帝也没法轻易做什么手脚。
知道离靖之一直在楚九州的身边当谋士还真不算多,他虽未隐姓埋名,却也没有正式出现在外人跟前。故此对不少人来说,他这次能够出山入朝为官,很显然是看重楚九州这位新帝。
也是因为如此,一些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之人便逐渐稳下心思拥戴新帝。而且消息一传出,天下大多数的读书人皆是激动不已,开始拼了命的努力,只盼自己能有一日可与自己心中的偶像一起在朝为官。
再等离靖之将成为此次恩科的主考官的消息传出后,那些来赶考的举子简直乐疯了。
谁也不知离靖之日后是否还会再来当主考官,说不定也唯有他们这一批举子才有机会称呼离先生为“座师”。
如此殊荣,天下读书人谁不羡慕?
“早知如此,朕就该早些放出消息,说不定还能多炸出一些不愿意入朝为官的才子呢!”楚九州惋惜不已。
离靖之苦笑道:“您就别再拿臣开涮了。”
楚九州笑道:“先生在学子间的影响力之大,可不是朕随便说说的。”
离靖之知道他的脾性,倒是不会多想,只道都是别人给的虚名,哪里值得多提一句。
说笑几句后,楚九州面色一整,道:“这也是好事!朕今日找先生,也是想要跟先生商量一事。”
离靖之连忙道:“皇上请吩咐。”
楚九州摆摆手,道:“私下相处之时先生无需多礼,当初朕不得不远离京城之时先生也心甘情愿的随同离去。对朕来说,先生与朕有半师之谊。小七儿和念楚都叫先生一声爷爷,先生只需如同以往那般与朕一般相处就是看。”
就如同他私下里依旧能忍受叶正珏的毒舌和嘲讽一般,他并不希望离先生因为两人身份的改变就跟着改变对他的态度。
以后如何他不敢保证,但是至少这份情谊他会一直记在心中。
离靖之连忙低头掩去眼底的一丝水色,再抬头之时又是那个谈笑自如的离先生。
“皇上对恩科之事可还有其他的想法?”
楚九州敏锐的察觉到离靖之对他的态度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心里也轻快了起来,道:“正要与先生商量!有不少学子原先并无入京赶考之意,不过先生出仕为主考官的消息一放出去,有一些原本不想入朝为官,或是在观望等着看朕这皇帝当的如何的学子也有了意向。朕想着,不若再给那些人一个机会。”
李颈椎沉吟片刻:“皇上想让那些未曾报名之人也能进考场?”这事儿可操作性倒是大,可是也是真的坏了规矩。
楚九州叹了口气:“先生一直跟随在朕身边,是最了解朕目前状况之人。朕如今是真的求贤若渴,这满朝文武能干实事儿的臣子是有,可是安逸惯了,不少人都是得过且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灭,只想着安稳到致仕。倒是也有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可多半都是蝇营狗苟之辈,本事没多少,钻营的手段倒是不少。”
他目光沉沉:“最为重要的是,朕的所思所想,这些习惯了中庸,不愿意有改变的臣子们绝不会赞同。朕需要一批能明白朕的做法,能有满腔热血去为朕实现朕的想法和计划。”
而中规中矩走科举之路上来的新人他要,那些在寻常人眼中叛经离道的才子,他更想要笼络到手中!
离靖之道:“此事能做,只是难免落人口实,对您的名声不妥当。”
楚九州道:“无妨,朕还扛得住!更何况朕相信几年之后,这些风言风语都会自动消声。”能过的更好,谁愿意一直受穷?他要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大楚百姓,更是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一时的不理解也无妨,待日后自会有定论。
见他如此坚持,离靖之自知他不会再改主意。事实上他也并无试图说服楚九州之意,跟在楚九州身边这几年,他是最了解他的所思所想。在他看来,楚九州的那些想法一旦化为现实,那大楚终将迎来真正的盛世!
“此事说好办也好办,那些才子素来有名声在外。可由学子公认的公正之人联名举荐,若是达到一定的人数,可参加此次恩科。”
但是细节上的事情也很多,尤其是眼见着恩科之日就要到了,时间赶的很紧。而且这种举荐方法也有弊端,分寸一个把握不好,就容易闹出事情来。
这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就是学子,他们真要闹起来压根都不怕死。说静坐就静坐,说死谏就死谏。当年他还是个小秀才的时候,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最后可以说是血流成河,死了不少人。当时引起学子闹事的主谋,最后也被砍了头。
“这事情要好生处理,免得让人钻了空子闹出事情来。皇上您才登基,若是有人闹事,会对您不利。”舆论是把双刃剑,这件事要是出了岔子,这把剑就会直接对准皇上。
楚九州对这一点自是毫无异议,他本也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至于具体如何做,还得叫上叶丞相和他岳父大人一起商量。至于其他臣子,他倒不是看不上他们,而是那几个老臣当中也有不希望有任何大变动之人。现在时间紧迫,他可不想在多费唇舌在这种事情上。
等数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