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还不是那么的热,佃户都喜欢在这时候下地。京城这边是在大楚的靠北地区,有种植水稻的,却不像是南方那边一年种植两季。这里只种植一季,**月就是收获季节。目前尚未收割,不过稻子都已经沉甸甸金灿灿的,看着就喜人。
佃户们最是喜欢看到这场面,就算地里没什么事情干,他们也愿意一天好几趟的来看一看。
让顾莳甜面色微变之人同样也在地里,背着一把锄头,面色有些冷淡。
“怎么了?”叶蓁蓁不解的问道。
顾莳甜摇摇头,却也没立刻上去问,只让墨香去打听一下。她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心思,正好也开始热了起来,叶蓁蓁主动说要往回走,她自然也就跟着一同回去了。
等墨香回来之后,顾莳甜想了想,便叫来了齐三的媳妇金氏。
等见了人,顾莳甜也有些意外。齐三是个黑胖子,以前的金氏则是个白胖子。没想到这一晃几年没见,金氏反倒是清减了下来。那一身的爽利劲儿,再配上不算精致却也算是大气的眉眼,配齐三可算是浪费了。
金氏给她见了礼后,笑着问道:“主子,墨香姑娘说您有话要问奴婢?”
顾莳甜道:“想打听个人,这庄子里外的想必没有你不人不认识的人吧?”
金氏连忙道:“是!这庄子里里外外,包括佃户,奴婢都知道。”就是佃户家新添的小崽子,甚至是小猫小狗的,她都能知道一二。
以前她自是不会这般尽心的做事,左右顾家的那些主子也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何必勤勤恳恳的做事?不过见过主子之后,自家男人改了性子不说,她也跟着慢慢的改了过来。
当下人的,这辈子能遇上他们家主子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做事?
顾莳甜便问道:“庄子里是不是才来了一户人家?”
金氏想了想,道:“前后来了两户人家,一家是从靠近京城的一处村里来的人。奴婢家那口子让人去核实过,来的是一家四口,家里一个小子七八岁,一个小丫头才四五岁。家里当家汉子是前头留下的,不得后娘待见。家里老头子没了,立刻就被净身出户了。偏生那后娘生的儿子不是省心的,输了钱想要把这家的闺女儿子卖了换钱。这不,老实人也被逼急了,把那不省心的给打了一顿。后娘闹的太厉害,这家子就干脆出门找活路了。”好在他们庄子距离京城也不算远,也用不着特意开路引,不然的话真是要被逼死了。
“第二家则是从靠近南边的地界来的,听说是来寻亲。离的有些远,奴婢家的那口子只让人去打听了,暂时还没个回信儿。一家子一共五口人,老两口带着三个孙子。大的那个十七八了,小的是对双生子。他们这时候来有地也没法儿种粮食,就给人做个零工。咱们庄子也都是好说话的,定下的规矩便是这佃户若是刚来手里又没钱,可以先跟庄子里赊半年到一年的粮食。等来年开春再赊点种子,在三年内连本带利的还清就成了。他们做零工,但凡勤快一些,也能赚上一家五口小两个月的口粮。”
顾莳甜眉头微挑:“他们家怎么说?”
金氏嘿嘿一笑:“瞒不过您!把人收下后,都签了文书了才知道,那老两口倒是还能帮着干点活,可那两个小的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就是苦了那个大的,家里家外都得靠他扛着。”
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顾莳甜道:“有话就说!”
金氏也不瞒着:“奴婢瞧着那个大小子的长相,跟那两小子不像是一家人。再看老两口偏心的劲儿,说不定那大小子就不是亲生的。”
顾莳甜见也问不出什么内情来,便让她先下去了。
等人走后,一旁的云一才问道:“主子,奴婢瞧着那大小子,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顾莳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可还记得陆严往些年天南海北的跑,是为了什么?”
云一一怔,随即面上也露出几分吃惊之色:“您是说,这小子可能是陆严的弟弟?”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大小子的长相,云一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也是!奴婢就说他长的有些眼熟呢,您这么一说,他跟陆严还真是有五六分的相似。”
顾莳甜点点头:“依着陆严的说法,他弟弟今年大概正好就是十七八岁。”
可惜的是,陆严前些时候出门了,替楚九州去做点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不会回来。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你安排人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人有没有问题,也正好查查是不是真是陆严的弟弟。”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尽量查清楚了,免得陆严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丢了的弟弟是陆严心里最大的缺憾,说起来陆严也算是两个孩子半个武师傅,也算是他们家的人了。尤其是这两年陆严为他们做事也是极为尽心,更是给楚九州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其他事情倒也罢了,只这件事就必要要调查清楚了才行,免得再让陆严心口上插一把刀。
云一立刻应了下来,马上安排了人去调查。这家子是有路引的,顺着他们的路引开出来的地方去调查。确定是那儿的人之后,再往下查那大小子是不是那家的人。
至于更多的,则是需要时间来深挖,不过暂时只要调查到这些就足够了。陆严那丢了的弟弟有什么特征之类的,还得等陆严回来了才知道。
意外遇见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