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完之后,顾莳甜虽是心疼,可现在尚且没有确定秦简的身份,还不是出手做些什么的时候。
念楚道:“皇嫂,您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秦简被捡回去后三岁就开始跟着做事,五岁就下地,**岁的时候就得撑起一个家了。他都十七八了,瞧着个头都跟我相差不大,可不就是因为过的太苦了?还有,他的养父养母分明就是自己出门玩耍的时候出了意外死的,他们竟是将这些事情都怪罪在秦简头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顾莳甜好笑的看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来这秦简倒是颇合你的眼缘。”
念楚老实的道:“约莫是因为看到他就难免想起当初还在突砺的自己,有些感同身受吧。”
停顿了一下,他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我的运气却是要比他好多了。”
顾莳甜没说话,也没提醒他若是秦简真是陆严的亲弟弟,那往后就是他们的长辈了。
谁家还没几个傻孩子的?先让他乐一乐,等回头有的是他哭的时候。
离开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有些依依不舍的,对这地方不舍得,也有对新交的朋友的不舍。但是他们也该回去上学了,几个小的又被念楚哄过,说是用不了多久说不得就有机会再见到秦简了。于是几个小的也都老实的,跟秦简道别后,便打道回府。
回京之后他们先老老实实的将这几日欠缺的课程补上,每日要写的大字也得慢慢的补起来,忙的不可开交。
顾莳甜也让人去打听了秦简的事情,负责此事的云字回来之时,赶巧了陆严也提前回来了。
听闻陆严回来,顾莳甜想了想,便带着云字去了御书房。此次陆严是为楚九州做事,这会儿指定是在御书房说事。
她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说完正事儿了。
见她过来,楚九州便也知晓是为了秦简之事。见陆严起身要走,便道:“你先留下,皇后有事情要与你说。”
陆严脚步一顿,也不知怎的,一颗心忽然乱了一下。
难道是……
顾莳甜先将此事的起因说了一遍:“因着前些日子带着一群孩子去了我在京郊的庄子,在庄子那儿遇见了一个人……”
将前请内要都说完之后,这才道:“故此,我让人去他们的籍贯地所在调查了一番。正好你在,也听一听结果。”
陆严已经是不知该如何回应,直勾勾的看向云字。
此番负责调查之人乃是云一的得力助手之一,一个明明长相清秀,却是让人看过就想不起模样的小姑娘。
也不愧是云一的得力助手,面无表情的模样与云一同出一辙:“属下奉命前往秦家籍贯所在的村落,一番打听之后,确定秦家长孙秦简乃是秦家老两口带回来之人。然而并不像是他们对外所言是从山上捡回来的弃婴……”
“秦家长孙并非秦家亲生是真,秦家老两口将人带回来也并非出自怜惜,他们应当也是收了钱替人做事。最初几年秦家的日子远要比别人家过的更加轻松,三四年后,秦家长孙就开始下地干活了……”
陆严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听着,面色平静,唯有手背和脖子上爆起跳动的青筋,才彰显出他此时丝毫无法平静下来的内心。
让云字下去之后,顾莳甜才道:“他长相与你有几分相似,虽然备受磋磨,却依然心存善良,是个好孩子。”
楚九州则是要直白的多:“你弟弟身上可有诸如胎记之类的,可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陆严平静了一会儿,这才道:“有!他后腰上有一个元宝似的胎记,小时候只有指甲盖大小,如今却是不知是否有变化了。”所以,那时候他弟弟的乳名就是小元宝。
顾莳甜道:“暂时也只能调查到这地步,余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的建议是,你早些去看看。倘若真是你弟弟,也好早些将人认回来。好好的一个孩子,总不能一直被人磋磨。念楚和小七儿也一直惦记着,一天在我跟前念叨七八回,念的我头都疼了。”
陆严想起淘气的楚小七,和看似沉稳懂事,实则性子有些野却又极为敏感的念楚,原本糟糕的心情稍稍变好了一些。
“陛下,娘娘,微臣……”他也是有官身的,只是不用上朝,且还得到处跑罢了。
楚九州摆摆手:“去吧,先将此事解决了再说其他的也不迟疑。再者最近并无事情非得要你去做。”
陆严感激的给两人磕了个头,立刻起身前往顾莳甜的那个庄子。
事关他寻找多年的弟弟,他是半刻都等不了了。
只过了三天,陆严便带着还有些茫然的秦简回了京。因着顾莳甜先前吩咐过的缘故,他带着秦简进了宫。早就得了消息的念楚和楚小七等人早早的就等着了,一见到人立刻就打起了招呼。
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秦简立刻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就被楚小七的那一身杏黄给惊到了。
他来庄子的时间不长,庄子里做事的人也不会到处与人说自家主子是皇后。这几日的日子过的又太过惊心动魄,陆严也给忘了。将人带进宫之后,秦简本就精神恍惚,还以为自己这新出炉的哥哥在这里当值,其余的也没多想。
可是他也是知道太子着杏黄,这位还会叫他哥哥的小少爷,分明就是大楚的太子殿下呀!
秦简有些无措,一时间手脚僵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小七能把捡回来的念楚当成亲哥哥看待,对待自己半个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