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没忍住,好奇的问道:“真的把腿打断了?”
怀王妃一摆手:“嗨,不都是怕被对头抓住把柄,所以演戏给人看么?那可是亲儿子,还是嫡幼子,说是心肝肉也不为过。就算当爹的舍得,那上头不是还有嫡亲的祖母护着?”
齐王妃哈哈笑道:“你是年纪还小呢,这些小把戏等看的多了,以后一眼就能看穿了。”
怀王妃也跟着道:“当初我们也是嫁人之后认识的人多了,慢慢的才看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莳甜笑了笑,何尝不知道她们这也是在示好。这些八卦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而且内宅的很多东西,其实也可以影射到朝堂之上。而且看那些大臣对后宅事务的处理态度,也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他们做事的态度。
他们在说的这位御史,顾莳甜还真是知道的。向来都是以古板,恪守礼教而闻名。先前楚九州登基,不肯选秀纳妃,就属这位御史哭的最厉害。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楚九州所做之事不合规矩,身为帝王万万不可如此任性。
虽说最后被楚九州强硬的压了下去,当然这位御史大人成天喊着要死谏也仅仅只是嘴上喊一喊的,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被人这么追着下面子,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她是个妒妇,不可理喻之人,顾莳甜喜欢的起来才是怪事。
不过她也没打算利用这一点去攻讦这位御史的意思,当御史的谁没几个仇敌?以她之见,那位被宠坏,又假意被打断了腿的嫡幼子,怕是很快又要闹出幺蛾子了。等到那时候,御史大人的死对头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嘿,到那时可就有好戏看了。
顾莳甜对有些御史是当真看不上的,拿着言官不以言论获罪的规矩,就跟疯狗似的见了什么不合心意之事就是一通狂咬。事实上很多事情本不必如此,他们却是喜欢哭祖宗哭礼法,到最后所做之事看着是符合规矩的,实际上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之人又岂在少数?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御史都是如此。但是如同这一位,顾莳甜却是半点都看不上。
成天哭着喊着不合规矩,不合礼法之人是他。可轮到他自己,反倒又开始视规矩礼法于不顾了。
长乐冷淡的道:“他们家我倒也听说过一些,那家的嫡幼子被家里的老夫人和夫人给宠的没边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偏生长的眉清目秀的,嘴巴又甜,平时也瞒的好,倒是成了不少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怀王妃嘿嘿一笑:“这一回的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被花柳巷子的女人给迷了眼,还闹着要将人抬进家门。他现在可是还没说亲呢,这正妻没进门就抬进门一个玩意儿,谁家能乐意?从今往后,不说说亲困不困难了,怕是连他老子都得被他给拖累的折进去。”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不过概率还是挺大的。倘若他能狠得下心来真把嫡幼子管教好了,倒是还能有点出路。
不过很显然这就是个糊涂的,面上光鲜,实际上内里一塌糊涂的,比起当初的顾大人都不如。好歹顾大人不管事,可也能压得住事。
肖姣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来路,她手头宽绰,如今做起生意也是顺风顺水。平时人来人往的,打探点消息倒也不难。而且真论起打探消息的手段,这几个人里头反倒是她最为简单。
对这事儿她也是知道的最为详细的!
“那小子看中的那个女子,其实是那位御史大人一个死对头的私生女。”肖姣轻描淡写的就连着砸了好几个雷。
“那位御史大人才刚刚当上御史,一心想要往上爬。那时候当真是疯魔了,无论是抓住哪个都会疯狂的盯准不放。当时有个老御史,人应当不坏,就是脾气臭,性子特别的倔。这一位就定住了他,原本老御史是要告老了,最后却被这一位抓住了一个错处,硬生生被罢了官。老御史年纪大了,最为看重的便是脸面。没想到到老了被人夸张的诬告,颜面尽失,气的吐血而亡。”
肖姣一摊手:“那女子按辈分是老御史的孙女,说是私生女,实际上是老御史老来子未婚妻所出。那老来子就是个混不吝的,却最为重情。这未婚妻原本只是一个孤女,因为意外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便给了对方名分,打算明媒正娶过门的。后来老御史死了,一个家都崩塌了。老御史也有仇人,老来子被人给害死了,他未婚妻就失去了踪迹。”
顾莳甜眉头一挑:“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肖姣轻笑一声:“论起消息的流通,自然是那些三教九流之地最为快速。花柳巷子里的那点事情,爱打听的人多了去了,想知道也不难。不过这事儿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还真是因为那女子亲口与我说的。”
见顾莳甜几人好奇,肖姣道:“对方显然也是知道我与皇后娘娘您的关系,这话应当也是特意借用我的口来说给您听的。她不求您出手,只求您当做不知。这个仇能报到何种地步,就只看上苍是否垂垂怜了。”
她停顿了一下,连忙补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她的原话。”
顾莳甜眉头微微蹙起:“若是你不来说,我压根就不好奇她的身份。她为何要特意来说一声?”
肖姣道:“我也不知!不过她既然专门说了不用皇后娘娘您帮忙,那您就看着呗!”
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既然人家都说了,那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