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再往下调查就要容易的多,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顾莳甜愿意去考虑的了。楚九州自是不会忘记她,却也顺从她的意思,只将结果告知。
这事儿庆王知道不知道就先撇开不说,但是太妃是背后主导者。
顾莳甜在楚九州说完此事之后,面上不免带出几分厌恶来:“先不说这江山乃是楚家的江山,只说太妃的娘家。我记得太妃的娘家亲叔叔,就是战死在沙场的?”
楚九州微微颔首:“是!太妃的娘家向来出文官,但是也偶有从军之人。太妃的亲叔叔乃是遗腹子,刚出生又没了母亲,是身为长兄的太妃之父一手带大的。”
太妃乃是嫡,太妃是在自己小叔叔的宠爱中长大的。他向来不喜文,后来去了郸州。屡建战功,却是在及冠那年被流矢击中,没能熬过去。
当然,那时候他才出生不久,这些事儿自是不知的。长大后在调查太妃之时倒是知道的多了一些,听说那时候几乎是要了太妃之父半条命。
虽说是弟弟,可却是他亲手养大的。在他心中怕是当成自己儿子养着的,还是那等付出了全部爱意去抚养。好不容易养的这么大,还没留个后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能熬过来就算是命大了。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仇恨对于太妃来说恐怕已经忘却了。就算没忘,儿子和自己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比一个死去的叔叔的仇恨来的重要的多。”
顾莳甜眉头紧拧:“她在谋算什么?突砺如今的境况并不好,这时候与他们合作又有多大用处?”她有些想不通。
楚九州道:“不止是在她谋算什么,还得加上庆王。他们最终所求自然是这大楚的江山,我们也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为了江山不惜与死敌合作,这等事情也不少见。先皇登基之初也是如此,那时候突砺还极为强盛,有一回还差点让他们真算计到了先皇。若非是最后易家人舍了好几条人命,恐怕那一次先皇就得死在对方手上了。
顾莳甜从不觉得这些仇恨可以轻易忘却,可对有些人来说,死去的人总是比不上活着的人来的重要。
当然她也不是觉得这种想法就是错的,活人自然是要比死人来的更重要一些。但是,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仇恨,宁愿割让不必要的利益给敌人,这种做法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以前就觉得二皇子是个不省心的,三皇子脾气是暴躁了一些,可是头脑简单。”顾莳甜叹了口气,“现在倒是反过来了,荣王去了封地老老实实的也不作妖,让他如何行事就如何去做,从不打半点折扣。倒是庆王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的。”
楚九州轻笑,这自然是不同的!当初的二皇子,现在的荣王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当初留着对方的性命一来是先皇的心愿,二来也是觉得留着也没关系,不安分了再杀也不迟。他才登基,总不好杀光这些兄弟。
“荣王现在只一心照顾他儿子,就那么一根独苗苗,哪里还有闲心管其他。”
既然说起了那孩子,故事太难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孩子……”话都说出来了,却又不知该问些什么才好。
楚九州了然,道:“品性没什么问题,就是淘气了一些。见天的折腾人,满府上下活力四射。”
顾莳甜:“……”活力四射这个词用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不过这孩子没留在顾娇月那儿也是好事,如此算起来顾娇月可真是够可怜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被正妻要走了。哪怕在同一屋檐下,却是跟她半点不亲近。另一个就更厉害了,直接死遁,想必这辈子都没有再见之日。
言归正传,太妃想要的这江山。她不曾母仪天下,可过去的岁月里,她作为一个宠妃就连皇后都能不放在眼中。可现实就是她不得不远离京城,而当初那个被她打压的正妻,却依旧可以高高在上。
她无法忍受!
嫉妒就像是慢性毒药,若是不能再风光的回到京城,若是不能将这些人都狠狠的打压下去,这毒是解不了了。
所以,哪怕是要跟自己的敌人联手,她也在所不惜。
楚九州道:“太妃应当在给突砺人提供盐和武器,虽然数量不多,却也算得上是通敌了。”
顾莳甜若有所思:“他们会只跟突砺合作?还是会趁机拉拢其他的小部落?”
楚九州道:“都有可能!而且,他们很有可能跟西南那边的人也有了联系。”
西南那边多善蛊善毒,当地民风也彪悍。大楚立国这么多年来,那边的人也从不像是其他地方的百姓那般对朝廷忠心耿耿。
他们更像是自成一国,一般都是以村子为一个团体。宗族的力量极其大,当地赴任的朝廷官员都拿他们没办法。好在双方都不想得罪对方,这些年最多也就是那些官员无作为,倒是至今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他从没想过要继续放任这种情况,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在西南那边部署。这些年也从不曾放松过。这一次也是因为西南那边没动静,他才没往庆王他们身上想。
如今看来倒是他太想当然了,哪怕是跟西南有了来往,可庆王不一定会在同一时间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掀开。
顾莳甜脸色微冷:“庆王府那边暂且不用动,不如先将他们留在京城的这些人手都给折了。”这些人手其实都算不上是庆王的一条胳膊,真将他们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