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有所不知,这位子乃是一位名为鹿泉的举子定下的。”
顾莳甜眉头一挑:“定下的?伙计并未言明,我还以为这位子是无主的。”
这举子连忙解释道:“伙计并未拦下,也是因为那位鹿泉举子并未言明定下,或是给出定钱。”
楚九州沉声道:“既如此,何来定下一说?”
这举子正想要仔细解说,却被他身边的同伴扯了扯衣袖,示意他莫要再多言。不过这举子倒是觉得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也该解释通透才行。
再者,他对这两位兄弟看着顺眼,私心里也不希望他们因为无知无觉就得罪了人。当下便回了同伴一个安抚的微笑,便继续解释起来。
“这位鹿泉举子虽是从怀山府下的一个小镇来的,却才华出众。前两年被怀山府的一位大儒收为关门弟子。那位大儒本身是大族分支出身,本家在京中,因着他大儒的身份在本家也是很有地位。这位鹿泉举子来了京城之后,处处得大儒本家庇佑,无论是哪个都会给他一些颜面。”
楚九州眉目微冷:“所以这位子他来坐过几回,就算是他定下的了?”
这举子轻咳一声,到底还是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前两天有几个外地来的举子坐了这位子,等那鹿泉举子来了之后,他身边跟着之人对那几个举子冷嘲热讽的,最后生生将人给挤兑走了。那鹿泉举子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从头到尾也不曾开口阻止过一句。事实上,鹿泉举子一直都用那种极为冰冷不屑的眼神看着那几个举子,显然也是认可自己身边人说的那些言辞的。
只是这些不中听的话,他觉得还是不用说出来给两人听了。
楚九州闻言微微颔首,对他道了一句谢,又问道:“在下姓卫,名酒。这位是,我师弟,姓顾。不知这位……”
这举子连忙道:“卫贤弟,在下姓袁,名中行,乃是江南泉山府府城之人……”
楚九州更正道:“我观你年纪,怕是比我要小上几岁。”
袁中行顿时一怔,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九州:“我,我今年二十有三,我……卫兄。”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在楚九州笃定的眼神下,心虚的改了口、
顾莳甜轻笑,这也是难怪袁中行会觉得楚九州年纪不比他大。楚九州自小养尊处优,哪怕是太子被废那几年也从未吃过半点苦。以前当太子的时候还会出远门,风吹日晒的,看着倒是跟实际年纪相差不大。可现在每日只留在宫中,说一句深居简出也不为过。现在看起来可要比实际年纪要小上几岁,也难怪袁中行会误会了。
楚九州客气的请他坐下说话,袁中行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推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顾莳甜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怕得罪了鹿泉举子?”
袁中行老老实实的道:“先前将鹿泉举子之事详细说给卫兄和顾贤弟听之时,就已经将人得罪了。”
顾莳甜低笑,所以这就是债多了不愁了是么?
袁中行的同伴却是没人敢坐过来的,只是同情却又不赞同的看了袁中行几眼,始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
袁中行显然也不在意,这都是他入京之后认识的几位同伴。本也没几分情分,何况他也了解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再者这的确是有得罪人的嫌疑,他过不了自己的良心这一关,可也没必要将同伴拉下水。
楚九州不爱多话,他耳力也好,在这嘈杂的地方也能听到一些消息。顾莳甜便负责不动声色的打探,很快就从袁中行这儿打听到了不少事情。
更让她意外的是,居然从袁中行口中得知鹿泉的祖籍。
她有些惊讶的问道:“鹿泉举子是从怀山府下辖的泉山镇来的?”
袁中行点点头:“是从泉山镇来的!袁某与鹿泉举子虽不是一个书院的,可因着鹿泉举子的才名,袁某所在书院的先生也对鹿泉举子颇为赞赏。袁某不止一次的听先生说起过,这位鹿泉举子是从泉山镇来的。”
他也好奇的问道:“顾贤弟也听说过泉山镇?”
顾莳甜笑了笑,道:“怀山府的泉山镇顾某还真知道!顾某曾经看过一本游记,里边就有泉山镇的传说。据说泉山镇在几十年前,曾经有一眼泉水,极为清冽可口不说,还不止一次的救过当地百姓的性命,这也是泉山镇这名字的由来。”
袁中行摸了摸后脑勺:“袁某也曾听过这等传说,原本还以为只是个故事,原来有游记曾写过?难道以前泉山镇还真有一眼救人的泉水?”
顾莳甜笑道:“只是一本游记罢了,真假却是不知。顾某原本还想问一问袁兄是否知道呢。”
袁中行老实的摇头:“我去过泉山镇一回,没见过这眼泉水。或许泉山镇的老人有可能会知道,只是我从没问过。”
顾莳甜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招呼袁中行用点心,顺势说起这几样是叶氏糕点的招牌。来了京城的话,这叶氏糕点也是必须要来买了尝一尝的。”
袁中行尝了之后自然也是赞不绝口,随后又说起怀山府的特色。顾莳甜没再提泉山镇,但是刚才说起泉山镇的泉水之时她还有些遗憾呢,袁中行便随口提了提泉山镇的特色。
“泉山镇背靠大山,猎人也多,若是喜欢吃野味的,泉山镇便是好去处。而且当地人不少都有一手炮制腊味好的手艺,袁某吃过一回泉山镇出产的腊野猪肉,味道极其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