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怡开口叫这一对别扭的道侣离开,林玄真觉得自己替常师侄收的小徒弟挺能干的,想她所想。
林玄真自己只需要帮他们顺手突破禁制,她自然乐意至极。
她招了招手,叫花妙涵靠近些,随即又以灵力为刀,极轻浅地在两人的法衣上画下几道特殊符文。
那符文正和她绘制的无界传音符一样的功能,可以无视大部分禁制和阵法,只是效果短暂些,只够他们一起离开这海角楼的。
花妙涵抱着叶行一,再度对林玄真道了谢,坐上自己的琵琶飞离了海角楼主院。
两人刚走,海角楼守楼之人,几个长老总算察觉了楼主院中的异动。
三道各有特色的倩影落入楼主院中,与楚怡和林玄真呈对峙之势。
“两位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海角楼?”为首的青年女子发髻未束,长相冷艳,说出来的话也**的。
青年女子身侧温柔娴静的女修双眸带笑,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两个擅闯海角楼的两人,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白衣女修的修为。
她转眼又看见她身旁的柔弱少女。
一个大能带着自家小辈,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她便了然道:“这位前辈是想送小辈入海角楼修炼么?”
海角楼的修炼功法,最适宜原本修炼资质不高的女修,能够将她们的资质提高一大截,对子嗣的孕育也有加成作用。
当然,副作用便是生育子嗣也会让母体的资质再度受损。
林玄真没回答,却是楚怡适时出面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是天雷门符堂堂主常思意的亲传弟子楚怡,这是我的小师叔祖。”
修真界土生土长的人,对辈分的计算比起超出三代便毫无概念的林玄真要强上许多。
三位女修很快推算出,面前这白衣蒙面的,竟是天雷门大师姐。
冷艳女修微睁双目,难以置信地出声确认道:“您是天雷门的玄真大师姐?”
她忙将自己这方的三人名讳一一告知,分别叫冷冰、温玉和寒洁。
林玄真微微颔首,也不与她们多客套,直接问道:“虞清清人在何处?”
“这……我们楼主交游广阔,行踪不定,我们也无法断定她在何处。”那为首的冷艳女修冷冰回答道。
她说着话却微垂眼眸,下意识地不敢与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深邃眼睛对视。
林玄真仔细看了看三名女修的丹田,都是炼虚期修为,比虞清清弱了一个大境界。
这样看来,这三人确实管不到虞清清这个权利和实力都压她们一头的楼主头上去。
林玄真换了个问题,道:“那么她做了些什么,你们这些当长老的,总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楼主做了什么?”冷冰似乎真的不清楚,一脸疑惑。
而她身旁那看似亲和的女修温玉,偷偷扫了眼楼主院内被雷劈过的样子,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林玄真示意楚怡将虞清清联合秦游风,抓了纯阴体质和纯阳体质的修士想要炼化的事,解释给这些人听。
楚怡柔声应下,口齿清晰地讲述了她是如何被哄骗去了清虚宗,又被为虞楼主着迷的秦宗主哄骗着修炼了那“寒月转体诀”,最后又被虞楼主捉来放在法坛之主的纯阳体质道侣一起,差点被炼化之事。
说完,楚怡还长长地叹了口气,擦去因为回忆起当时的惊险而不自主流出的眼角一滴泪。
“幸亏我小师叔祖来得及时,我才捡回了一条命来!我才入道一年多,真是没想到修真者竟有如此邪门狠毒之辈!”
冷冰却是不信:“我们楼主也是正经的修士,和神木宗的于懂大师是正经的道侣,和秦宗主只是一般的道友,就算你是天雷门弟子,也不能这样无中生有污蔑楼主!”
她另一边气质淡雅如兰的女修寒洁拉了拉冷冰的衣袖,也出言补充道:“冷师姐说得没错。况且,将修士直接炼化,这种事只有邪修才会做,我们海角楼楼主断不可能如此伤天害理。楚怡小友慎言!”
林玄真总算开了口,打断她们一个个正气凛然的发言:“我徒孙楚怡,柔顺好欺,你们可别再仗着年纪恐吓她了。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心虚什么?”
楚怡十分配合地躲到了林玄真身后,一副“这些大妈好可怕,我被吓坏了”的样子。
林玄真又嗤笑一声,对着还有些不服的三人冷嘲道:“燕茵茵生父是谁?她也是纯阴体质,若不是死在了蓬莱遗迹里,可能就轮不到我徒孙遭这份罪了。”
“这……”冷冰张了张嘴,脸上表情僵硬了,眼神也跟着四处游移起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冷冰比起虞清清还年长几岁,她是知道燕茵茵身世问题的,也知道虞清清有很多秘密瞒着她们这些师姐妹。
可虞清清竟亲自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这事还是挑战了她的认知,她下意识就想否认。
但天雷门大师姐与海角楼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一个修真界顶端的大能,没道理会诬赖她们海角楼楼主。
楼主连罔顾人伦的事都能做出来,对别人家的弟子,那定是真的下了狠手。
冷冰看了一眼毫发无伤的柔弱少女,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真的出事,海角楼还有救。
她身旁的温玉和寒洁闻言,便以为是这大师姐要给自己的徒孙讨公道。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传说中的玄真大师姐灭杀似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