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侍卫,玲珑娇娇弱弱的一笑,“哥哥,我肚子不舒服,能不能请个大夫进来看看好痛呀”
侍卫下意识的看了眼玲珑的眼睛。
只这一眼,他便转不动眼睛了。
玲珑娇笑着,眼中波光粼粼,似乎有无数个小漩涡在眼瞳中旋转,“哥哥,过来,过来我这里”
侍卫双眼无神,嘴角挂着唾液,一步步走了过去。
“呀,你离人家有些远,人家都看不清楚你了”玲珑半跪在牢中,朝着侍卫勾了勾手指,侍卫走到栅栏边上,还未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玲珑便猛地一跃而起,一手抚上侍卫的脸,另一只手绕过侍卫的脖子。
然后从袖中拉出一条无色天蚕丝,轻巧地往侍卫脖子上一套,微微一用劲儿他的脖子便被拉出一条血痕。
血色鲜艳,很快便染成了暗黑色,侍卫眼中带着笑容,慢慢滑到在地上。
“怎么了”
“没事儿,这臭娘们在叫魂。”低头从侍卫腰间摸出钥匙,玲珑的手微微顿了顿,便听见外面的侍卫询问道,她赶紧粗着嗓子回了一句。
要命的东西,老娘都看不上
她迅速移开视线,打开了牢门儿。
一转身,却发现其他牢房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犯人都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玲珑嗤笑一声,“还说南楚民风淳朴,怕是每一家达官贵族的房屋下面,都是无辜之人的累累白骨吧。”
她轻巧一笑,将钥匙丢到最近的牢房中,“出来吧,今天可以大闹一场,今日可是桓王世子萧逸的大好日子呢。”
能被桓王萧启牧关在这里面又舍不得杀的人,对桓王府有多少仇恨,自然是不可言喻的。
玲珑转头,大张旗鼓的往外走去。
身后聚集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姑娘,你在我们身后,我们护你一段。”恶人还算是有点良知,玲珑娇笑着点点头。
“多谢这位壮士了。”
欢呼声中,渐渐传来一丝血腥气。
桓王本紧张的坐在正厅等着萧逸将自己的儿媳妇儿带进门儿,可是眨眼间便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侍卫跌跌撞撞的朝着正厅奔来。
“王爷,暗牢的犯人暴动了”
许是为了应和他这一声凄厉的大叫,身后一把刀直勾勾的砸中他的后背心。
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栽倒下去。
喜气洋洋的院中,血红色的灯笼和温热的鲜血交相辉映,桓王霍然站起身来,只能瞥见亭亭玉立站在桓王府门口的玲珑。
“王爷,再见了。”玲珑勾唇愉悦一笑,转身跳了出去。
而被放出来的众人,却是拼了命的在桓王府中大肆虐杀。
桓王眼睛气得通红,刚欲拔剑,便见管家领了侍卫冲了进来。
一顿忙乱之后,院中死伤过半,还有一些犯人不知所踪。
而问讯赶来的桓王妃,望着那一地的狼藉,瞪大了眼睛。
“萧启牧。”她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母子”
“不是的,是暗牢中的犯人跑出来了”桓王急忙为自己辩解,“我马上让他们收拾妥当,笙儿,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泫然欲泣的桓王妃,桓王只觉得一颗心脏都被生生攥紧了,竟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桓王妃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只剩浅浅一层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动,“每次我们有点高兴的事情,你便要做出些扫兴的事情,叫我如何再相信你”
她说着,又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今后旁人议论起逸儿的今日,都会觉得不吉利。”
桓王妃眼中带泪,“你又待如何”
你又待如何
他能怎么办
桓王心中苦涩。
他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最后关头了,却是迎来了这么一遭。
笙儿不会原谅他,逸儿更不会原谅他了。
而桓王府内院的事情并未广为流传,至少还未曾传到平南侯府中。
诸位在王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只是听说有人趁乱进王府偷东西了,以是刚闯过诸位“公子局”的萧逸,仍是笑靥如花的走进了平南侯府。
“给新姑爷贺喜。”惊蛰迈着小碎步迎了上面,笑容满面。
“小丫头嘴真甜。”萧逸笑道,“青松,见赏。”
“好嘞。”一路走,一路赏,青松都已经驾轻就熟了,急忙拿了个最大的金疙瘩给惊蛰。
惊蛰笑得更欢,“姑爷请跟我来。”
她雀跃的走在前面,暗搓搓觉得自己“大材小用”前来迎接新姑爷,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平南侯府的家祠中,谢黎为首,谢运和谢晨跪在两边,三人恭恭敬敬的捧着香,拜了三拜。
顾翩跹的牌位和王夫人的牌位挨着,似乎都在笑。
“长姐,此番出了门,从此你要冠上萧姓。”谢运将香烛插上去,复又跪在谢黎身边,“但是若长姐哪天想弃了那萧,只管回家来。”
谢晨也含笑点点头,“从前是我不懂事,今后姐姐若是有需要妹妹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她言辞恳切,似乎是真的从王夫人的逝世中走了出来。
谢黎刚欲说话,便见白露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姑娘,新姑爷到了二门了,你快些准备呀。”
一句喜气洋洋的话,生生将这“伤感离别”的氛围给打破了。
谢黎莞尔一笑,“好,知道了。”
待谢运背着谢黎,谢晨在旁随侍着走到正厅,萧逸已经笑颜如花的在屋中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