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谢黎的举动吓坏了一众看热闹的小姐和丫头,对上谢黎凶狠的目光,皆是诺诺往后退了几步。
而刚走进门的萧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瞬间便想起了自己被掌掴的屈辱,遂厉声喝道。
被掀翻在地的言姑娘捂着脸愤愤起身,指着谢黎控诉道:“郡主,谢黎她不要脸,还不让人说,还打人!”
本也是在家娇娇养着的小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她杀了谢黎的心都有了。
“安平郡主。”谢黎笑着行礼。
“言姑娘的父亲本是监察百官的要臣,可方才她竟说她能左右自己父亲的言行。
我瞧着很是害怕,怕被圣上知晓了,我们这些姑娘家怕都是会被抓去问责,所以情急之下,才出手重了些,想来郡主识大体明事理,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谢黎噼里啪啦,一堆大道理张嘴就拉,萧玥的呵斥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不动声色的瞪了眼走过来的言姑娘。
“咳咳……对,谢黎你说的对。”安平郡主没想到谢黎的脸皮这样厚,被人这样戳着脊梁骨骂都还能无动于衷,暗恨着咬了咬牙。
无奈,身边的人不争气,没能引出话题来,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谢黎啊,刚才她们说的话,嗯……我也有所耳闻的,那个……我今日其实就是想……毕竟你曾经心仪我哥哥……”
“安平郡主!”谢黎突然厉声喝断萧玥的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谢黎,可从来不敢对璟世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谢黎连连摆手,一副“根本不可能”的样子。
萧逸靠在门口,差点笑得跌倒在地上。
“额……”萧玥一愣,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谢恬便接道:“安平郡主不能平白无故辱没我大姐姐的名声,我大姐姐虽然爱慕璟世子,可从来都未有过愈矩之处,你们断不可如此羞辱我姐姐。”
谢恬话音落,萧玥猛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勾了下唇角,道:“谢黎,刚好我把那造谣生事的男人碰到了,本来想交给平南侯的,不过你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把他带上来,当面对质如何?”
萧玥根本不给谢黎反应的时间,急忙挥手,便有丫头往门口走去。
没一会儿,一个瘦弱的书生模样的男子便被带到了锦绣坊的大堂中。
锦绣坊的老板见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便赶紧让店小二去关门,却被谢黎阻止了。
“老板,关了门,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谢黎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有人敢污蔑平南侯府的千金,哪怕是告御状,我也是要讨个清白的。”
谢黎话音一落,跪伏在地上的书生的肩头便不自觉的颤抖了下。
谢黎勾了勾唇。
萧玥压根儿就不想让谢黎脱身,一脚把书生踢翻在地上。
“谢黎,你认识吗?”
书生小心翼翼抬头,团团看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到谢黎身上,陡然欢喜起来,“黎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哪里来的狗东西!”谢黎还未说话,站在身后的惊蛰便一脚踢飞了爬过来的书生,恨声道:“离我们姑娘远些。”
方才都是小姐们在说话,她一个丫头插不上嘴,可是这个明显贼眉鼠眼的男人,可别污了小姐的眼睛!
“哟,真的认识呢。”言姑娘怪声怪气,见谢黎目光淡淡望过来,她抿抿嘴,往后退了退。
“你道,我同你有私情,你可有证据?”谢黎像是打量物什儿一样打量了一眼书生,下口毫不留情,“不是我说,就你这样的,我爹爹身边的小厮都比你更为清秀,你究竟是哪让我看上了?”
萧逸看过去,嗯……的确,据说谢黎是一个看脸的人,当初追着萧璟不放,也是因为萧璟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
而这个……这些女人做事儿也太不上心了吧!
书生满脸受伤的表情,跪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心,悲愤的问道:“黎儿,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我们曾经海誓山盟,说过要做一对无拘无束的比翼鸟的。
那时候,你对我说:月下不寐,愿修燕好,你怎么能就这样践踏我们的爱情呢?”
书生跪着往前几步,神情更加悲痛,“因为你,我耽搁了春闱,家母气得卧床不起;也是因为你,我日日沉醉温柔乡,没能日夜读书,导致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可是,黎儿,我不怨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你去。
黎儿,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书生说完,竟轻轻抽泣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谢大小姐,你把人家一颗火热的真心如此玩弄,确实不妥吧?”言姑娘深深叹了口气,似乎特别能感同身受。
萧玥的眉眼便又弯了弯。
“大姐姐,这个人……我记得以前曾在父亲的外书房出现过,父亲是不是夸他文采斐然?”谢恬拧眉看过去,低声问道。
然而,在这样的场景下,再低的声音,也能让所有人都听到,顿时那些本就不善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笃定。
“你认识?”谢黎转头问道,谢恬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哦。”谢黎点点头,“了解了。”
“你说完了?”转头,谢黎又问那书生。
书生点头,正欲再述衷肠,谢黎摆